第四节
里总像有块大石头堵着一样,十分沉重。不知不觉地,他没命地、一根接着一稂地,迅猛抽起烟来。当他发觉自己的手,竟然在不断地颤抖时,又慌慌张张地,将烟扔进烟灰缸里。
谷川敬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他总是担心有谁在这样想着自已,不住地盯着诌己……毎当这时,他都偷偷地把视线投向周围。
出外勤驾车行驶时,他又怀疑自己不在单位时,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这样,常常遇到红灯,他也毫无察觉,直至把汽车开到了马路中心,才猛然来了个急刹册。
访问客户的时候,他也草草地完事儿,慌慌张张地告辞而去;平日邵种聊天儿、寒暄的话完全省咯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三天地狱般的日子,也总算熬过去了。
最后一天的下午,他谎称腰疼,向股长请了假,早早地就离开了单位。他扛算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银行,说自己腰疼不能上班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在站前买了一份盒饭。一个人在公寓房间里,一边喝着兑水的威士忌、吃着盒饭;一边静静地等着菊岛秋代的联系电话。他把电视机的音量放到最小,生怕昕不见电话铃声儿。至于电视里演的是什么,他一点儿都没有在意,眼睛盯着屏幕。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而已。
夜色渐渐深了。有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有狗的叫声……电话机一直沉默不语,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不久,过了午夜12点,时钟又指向了凌晨一点。终于,谷川敬介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由得抬起了屁股。他想去看看吧,再不去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菊岛秋代虽然说过,不要往家里凑和。但那指的是三天的警戒期间。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前去看看,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总之,是要把她准备好的飞机票取来的。
谷川敬介也考虑到:也许自己走后,会有电话打来的;但是见了面以后,什么话都好说了。于是,他便走出了静寂的公寓大楼。
白天的残暑已经完全消逝,外面变得十分凉爽。弯弯的月亮船,在天空中泛着白光。谷川敬介急步走在没有人声的黑暗马路上。
穿过公园的一侧,他来到了公共汽车站的大街上。商店已经悄然无声了,在漆黑的十字路口上,又有交通信号灯,在一闪一灭。
走过十字路口,就又拐进了一条坡路,然后又向右拐了个弯儿。只有停车场里的长明灯亮着,菊岛秋代的家那边儿,看上去是漆黑的一片。月亮的光把外一面的墙壁映得有些发白。
谷川敬介走到了门口儿。开始的时候,他用拳头轻轻地敲着大门。一次、两次……渐渐地,他开始用力拍打着房门,同时“秋代!菊岛秋代!”小声地叫唤着对方。可是,屋里面竟然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这次,他按了门铃儿:“铃……铃……”屋内的响声,他就算在外边儿,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跷起脚尖,重新按了几次门铃儿,接着又竖着耳朵听了好几遍。可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里面没有人的响动,房间里静得出奇。
是不是里面的人故意屏着呼吸,在装着家中无人呢?不,一点儿都不像!……这屋里肯定没有人。家里没有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目前的谷川敬介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想到这儿,谷川敬介就把头,转向了庭院一侧,转着圈儿找了找。那里有个狗窝,可不见狗的影子。不锈钢的狗的食盆子,里面也空空干干的,边儿上粘着的几颗饭粒,也变色变硬了。这就是主人不在的标志。看来菊岛秋代在即将出国的前几天,肯定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为了避免和谷川敬介发生任何朕系,也就是为了安全起见,秋代才刻意小心地采取了这种万全之策吧!
自己这样手足无措地想见菊岛秋代,分明显得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