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关系,尽管录。”我答应了他。
“好的,那该从何说起呢?”对方问道。
于是我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位叫祖父江宣子的女人,是不是身材矮小微胖?”
话音刚落,三宅似乎很惊讶,回答说:
“不错,您真是料事如神,这个也是推理出来的吗?”
我刚要说话,御手洗冲我伸过手,叫我把听筒递给他。见状,我赶忙向三宅解释说:
“啊,等一下,我让御手洗接电话。”
说完,我把电话交给了御手洗。我没法准备录音机,便拿来笔记本在旁记录。电话不是免提的,所以听不到三宅的声音。下面我就参照当时的笔记,重现一下那段对话吧。
“电话已经转过来了,我是御手洗。您能详细说说现场的情况吗?”
事后,御手洗跟我说,那时三宅他们专案组乱成了一锅粥,不过三宅还是清楚地掌握了事态,从大量笔记中总结重点,较为扼要地向御手洗说明了现场状况。
“现场简直太奇怪了。”这是三宅的头一句话。
“我调查了二十年现场,这种现场却是头一回碰到。”
“怎么个奇怪法?”御手洗问道。
“哪儿哪儿都很奇怪。哎呀,该从哪儿说呢……”
“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死在什么位置?”
“客厅,紧挨着祖父江宣子的尸体。”
“二人并排?”
“不是并排,差不多是直角方向,女子的头在祖父江旁边……”
“两具尸体相隔多远?”
“祖父江的尸体距离女子的头,有一米多点儿。”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没有外伤吧?”
“一点儿也没有,简直毫发无伤。既无伤痕,脖子上也没有勒痕。尸体已经送去解剖,可法医也持相同观点。尸身只有淤痕。”
“淤痕?”
“是的。脸颊、脑门、腰部出现了淤青。”
“哦?”
“另外,还有轻微的呕吐迹象。”
“呕吐?”
“对。可解剖结果发现,死者胃里毫无异常,没有吞咽异物。”
“那她的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她叫町屋诗子,住在现场附近的帜田町,现年三十七岁,有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家里有丈夫有女儿,是三口之家。她丈夫在名古屋市的Q制药公司工作,是那儿的职员,三十七岁。丈夫看了电视上的早间新闻,发出寻人申请说妻子昨晚一直未归。我们就此查明了死者身份。”
“那位夫人是头一次彻夜未归吗?”
“是的。那位夫人每天早上都送女儿上学。最近可疑人等很多,她怕孩子会有危险。可那天直到早上该送女儿上学时,母亲都没回来。从妻子平时的言行上看,这绝对有问题。”
“这位町屋诗子夫人,就是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吧?”
“是的。”
“町屋诗子和颈动脉被割断而死的祖父江宣子关系很亲密吗?她俩频繁见面吗?”
“不,不是这样的,御手洗先生。我们进行了各方面的调查,这俩人根本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
“没错,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两人都在同一房间?”
“对,二人同归于尽。所以我才搞不懂。她俩根本就是两种人,生活圈子也截然不同。两人待的地方完全没有交点,性格上也没有共同点。”
“此话怎讲?”
“祖父江开了家酒吧,干的是拉客营生,总与男人打交道,就是那种……您应该知道吧?就是那种跟谁都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