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什么淡淡的血迹?”一郎不解。
“虽然死了两个人,而且死状凄惨,但你们却只看到淡淡的血迹。这是因为原本鲜血洒满一地,但后来又飘了一阵小雪,血迹上薄薄地落了一层雪。所以从外表上来看,血迹很淡。”
“或许吧,所以我们这些小孩子才能看到被杀的河合一家。若当时雪地上满是鲜血的话,我们估计就害怕得不敢去看了吧……不过,虽然从一个杀人犯口中说出这种话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刑警先生,杀人犯也是普通人啊。”
“嗯,这我知道。”吉敷应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气氛有些尴尬。最终一郎又问道:“刚才你那么在意铁轨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件事过后再说。先回答我,当时铁轨上停着矿车吗?”
一郎抬头看着天花板,在记忆中搜寻。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看着吉敷说:“没有。至少在当时我们所能看到的范围之内没有矿车。”
“哦,是吗?当时和你在一起的还有谁?包括和你一起去姬安岳玩耍的人。”
“我弟弟次郎。”
“除了他昵?”
“没有了。”
“没了?”
“对,就我们两个。”
“就你们两个?你没有记错吗?”
“不可能记错的,就我们两个。”
“哦。”吉敷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有一点我有些不明白,希望你别太在意。河合伐木场应该地处深山之中吧?当时你们兄弟俩一个十一岁,一个七岁,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在日落时分,跑到那种地方玩?”
“哦,或许现在看来这种事的确有些奇怪,但在那种乡下地方就根本不足为奇了。而且我们的父母一向不管我们,我们也淘气惯了。”
“这样啊……”吉敷依旧一脸难以释然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刑警先生?”
“没什么。后来你们就作为证人上了法庭,是吧?”
“是的。”
“当时你们是作为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出庭的吧?”
“是的。”
“但在控诉审中,你们又变成发现凶手恩田的证人了。”
听吉敷说完,一郎沉默不语,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对吧?”吉敷追问。
“是吗?我已经记不清了。”一郎说。
“你们在现场附近看到了恩田幸吉?”
“不对,控诉审中,我们也是作为死者的第一发现者出庭的。证词的内容也是这方面的。”
“可你们补充说还看到了凶手,对吧?”
“是的。”一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审时不说呢?”
“因为没人问。”
“可如果你们之前和检察官提过,他们自然会在法庭上问起的。”
“可能当时我们都没提吧。”
“为什么?”
“因为检察官没问。”
“在现场附近看到可疑男子,这可是极为重要的证词啊?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为什么你们在一审的时候不说呢?”
“当时我们还只是小孩,完全分不清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
吉敷本想再质问两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一郎已明显地选择了回避,再追问下去也是白搭,他只会胡乱搪塞一通,敷衍了事。
“你们是在哪儿看到他的?”
“距离现场不远的地方。”
“那人确实是恩田幸吉吗?”
“反正很像。”
“你应该在法庭上见过他本人吧?还是无法确定吗?”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