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地走到北上川河畔。
但如果友田是个老成干练的刑警,就一定会和吉敷一样,对恩田外套上沾血太少这一点心存怀疑,觉得恩田离开案发现场后应该会立刻找地方把手洗干净。这样一来,他就应该对此事展开过独立搜查,没准他在与德村的谈话中就透露过一些新情况——
“友田当时是否说过,恩田幸吉在杀害了河合一家之后,先提着河合的人头和凶器走到北上川,在河畔边清洗了双手和菜刀这类的话呢?”
“说过。”
吉敷顿觉无比失望。他原本还对友田的专业能力抱有一线希望。
有没有可能友田只是配合警方的统一意见呢?
“那么,有关恩田幸吉的逃逸路线,友田的看法也和检察官在案情陈述中的观点完全一样喽?”
“嗯,应该是吧。”
“他觉得恩田把菜刀、柴刀带回了家,而把人头丢弃在了河边?”
“应该是吧。有关这一点,我已经想不起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了。”
吉敷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友田也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刑警啊。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荒诞无稽了。三名被害者均被人砍断颈动脉,凶手身上的外套怎可能那么干净?当时太阳尚未下山,凶手岂会满身沾血、手提人头跑到河边去?
而且第二天人头又被野兽叼走了?这里是日本,又不是非洲!
“哦,我知道了。那么,友田是否保管着‘河合家遗失物品一览表’或‘现场指纹一览’这类初期搜查时的文件呢?”
这才是吉敷此番前来的核心问题。
德村的反应出奇得迅速。“好像提到过。”
“真的吗?他提到过?是以个人身份保管的吗?”
“好像是。听他当时的口气,似乎是这样。”
“那些东西就在他家?”
“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些记不起来了……”
“德村先生,这个问题很重要。这正是新证据。他有没有说过在他家里?或者说过他把那些东西带回家了之类的话?”
“……想不起来了。”
“他有没有给您看过那些东西?”
“没有,只是口头上提过。”
“是吗?但他确实说过那些东西是由他保管的,对吧?”
“嗯,他话里的确有这层意思。”
“保管在什么地方呢?家里,还是办公室?”
“嗯……我记不起来了。”
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放在办公室的话,既然案子已经定了案,那些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被销毁掉了。但如果是保存在友田家里,就还有没被销毁的可能。
吉敷没搭话,让德村回忆了一会儿。
“我实在记不清了,不过听他当时的口气,应该在他家里吧。”
“是吗?当真如此,那可是极为重要的证据啊。谢谢您!如果那些资料还在的话,重审的大门就将敞开。”
“或许吧,只不过……”
德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当时凶手戴了帆布手套。”
“帆布手套?”
这可不妙。这样一来,现场就不会留下指纹了。之前高涨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不过他还说凶手曾经脱下来过,因为沾满鲜血,表面太湿滑的缘故。”
“脱下过?那么就有指纹了?”
德村点了点头。
“对,我记得他说过现场有指纹。”
那就好。只不过这样的发展,多少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案发时,友田在怎样的职位上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