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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明信片等,我都是在开播前一小时,提前进入播音室。就在进入播音室之前,匆匆地把饭吃完。因为如果再早一些吃的话,在节目中途,肚子会饿,如果再晚一些的话,可能会打饱嗝。

    但是,就在出事的那个圣诞平安夜,我提前近两个小时,进入了播音室。平时的话,只是在副控制室,会有三、四个正式职员。可那天因为录音编辑的工作量大,所以,有近二十个人,在副控制室里紧张地忙碌着,选择录音,然后到有编辑机的房问进行编辑。

    一进入副控制室,就看见平时的那帮节目组成员们,正围成一团,他们一看见我,立即紧张地叫道:“小林,来一下。”

    我从导播福岛的脸上,隐约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其他二人表情也很严肃。

    “你听听这个。”

    他想播放中央控制合上的七号盘,可又稍稍犹豫了一下,把按按钮的手指放了下来。

    “来编辑室吧。这儿太吵了。”

    我们四人来到走廊,选择了一间没人使用的、黑着灯的编辑室。里面有几间像女厠所似的、并排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都有一台录音编辑用的中央控制台。福岛把我们带到最靠里面的那间。打开灯,进去后,因为跚着两扇玻璃门,丝毫听不见副控制室的嘈杂声,我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他熟练地把磁带挂在空盘上,又说了句“你听听这个”,便按下了播放键,然后,把音量开到最大。我凝神侧耳倾听。

    首先,是台里的女接线员的声音:“您好,这里是FXS。请告诉我们您的姓名,如果节目时间里,您可以拨打电话的话,也请告诉我们,您的电话号码。”

    接着,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那熟悉的《铃儿响叮当》的歌声,和街道的嗜杂声。好像是公用电话,我想大概是电话亭吧。

    “我不想说出姓名,也没有电话。”

    “知道了。那么请在‘嘟’的一声之后,说三分钟。”

    立即传来“噼”的一声。

    对方沉默了片刻。我无法揣摩电话中那个男人,此刻的心情怎么样,紧张地听着录音。可是,那个男人马上用一种朗读似的语调,喋喋不休地、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地,朗读了如下一段令人费解的话,对我来说,那简直就像一篇暗号。

    暗箱的针发出的一道光,呈之字形,跃入光辉,描绘出蓝天、烟尘型卷积云。被那个完美无缺的光辉,压倒的我的内脏,残留着最喜爱的大提琴声,在黑暗的坡道上滚动着。

    没有糸锯,就无法切割东京……

    不断成长的二十三只眼中,只留下对拼图游戏的迷恋。我拨打无声的电话,夕阳就要落到十个保龄球的那边去了。郁闷的劳伦斯,横跨在没有驼峰的骆驼背上,被夕阳照射时,形成普通的天然紀念物晶体,在我的神经性骨质软化病中,过庋生长的、十个雨后春笋,建造成终日不见阳光的花坛,都市电话线,仿佛阴性植物的根,吸取我的养分,瞧我是如此消瘦,可我一直等待的电话,却是总也不响……

    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

    不曾急于求死,可我将慢慢地死去。谁快点给我打个电话吧,就现在、立刻、马上,我的早晨,宛如布雷德伯里的坛中,浮现的满是霉菌的饺子皮,任何人都可以用一匙的量,把人毒死……

    没有糸锯,就无法切割东京……

    之字形彷徨徘徊,乱七八糟、吵吵嚷嚷、急躁不安、喧嚣吵闹、咕咚咕咚、绵软无力、黏黏糊糊、摇摇晃晃、纷纷飘落,投入一个杯中。如果心也轻轻摇摆,那么,大家为轻易患上的东京螺丝刀型分裂症,干杯吧……

    上吊型的吊绳,每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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