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呼起来,原来手持切鱼刀的加鸟一转身,电光石火间将刀子剌入香织小姐的腹部。
此时,又传来“砰砰”两声枪响,加鸟先生的背部立刻出现两个喷血窟窿,强盗从背后近距离对他开枪。踉踉跄跄地转了半圈后,加鸟先生不支倒地,两手无力地朝左右摊开,不久便无声无息了。他的眼镜跌落在脸旁,从背部流出的鲜血,在地板上蜿蜒流淌。
强盗把手枪塞入裤袋,迅速奔向香织小姐。此时,香织小姐的身体也慢慢側倒下去,鲜血从白色衬衫和套在外面的夏季线衫里滲出来,在她的腹部可以见到切鱼刀的刀柄。血泊慢慢扩大,葱绿色的裙子也被浸成了红色。香织小姐的脸完全没有血色,像纸一般惨白。
受到如此重大的冲击,我慌了心神,一时间也忘了害怕。我把脚伸向地板,试图起身。
强盗单膝跪在倒地的香织小姐旁边,似乎正在检查香织小姐的伤势,但他看到我有动作,就像弹簧似的从地板上跳起来。隐约中,我看到他慌慌张张地想从兜里拿出什么东西,但不知被什么给缠住了,总也掏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取出一个金属罐子,朝我喷出白色气体。霎那间,我的鼻子受到强烈的刺激,像是被敲打了一样。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感到头晕目眩。要是距离再近一点的话,我一定会被那气体熏昏了。我赶紧屏住呼吸,把头扭向空气较新鲜的方向。
在一阵眩晕中,我看到强盗迅速转身,奔向玄关,什么东西都没拿就逃走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地板上爬起来。由于刚才被强盗喷了白色气体的关系,我的脚步踉踉跄跄,头脑也迷迷糊糊的。
我屈膝蹲在加鸟先生身边,他的背部喷涌而出大量鲜血,巳经令他全身浸在血泊当中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显然,他巳经死了。我再转向香织小姐。她的鼻子和臂唇似乎还在微微翕动,但也巳经奄奄一息。应该尽快拫警,或许还来得及!我立即奔到电话前,按下一一九。呼叫铃声响了几下电话就接通了,我焦急地喊“喂、喂”,但奇怪的是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读出一串数字,而且声音好像来自远方。
我再度喊“喂、喂”,对方还是慢条斯理地读出一串数字。由于我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虽然细心聆听,但还是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数字。没多久,对方的声音变成诵经声,而且速度很快。莫非对方巳经知道此地发生悲剧,因而在电话里诵经慰问吗?
没办法,只有打电话到父亲家了。可是父亲此刻正在北海道拍外景,也许会有其他人接电话,但知道这里的情况又能做什么呢?倒不如直接打给医院吧。我拿起话倚,传入耳中的是连续不断的嘟嘟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莫非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捽坏了?
试试打给朋友吧。虽然我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但事态紧急,别无他法。可是无论打给谁,电话都无法接通。难道真的摔坏了?手足无措之际,我突然想到附近的商业街上有间急救医院。对,快向那间医院求救吧!
我站起身,在地板上蹒珊而行,打开玄关的大门,穿上鞋,来到走廊。因为刚才吸入喷雾的关系,我无法快步行走,只能像婴孩一般摇摇摆摆地前进。在死一般寂静的走廊里,我扶着墙艰难地挪到电梯口,按下下楼按钮。
墙壁右侧尽头开着一扇小窗,从小窗望出去就可看到江之岛。每次等电梯时,我总会眺望窗外。此时,外面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天气好到让人反感,以至于使我感到眩晕,当江之岛映入眼帘时,我“啊”地叫出了声,难道是我的眼晴有问题?江之岛虽然在视野中,可是岛上的铁塔却不见了。我擦了擦眼睛,集中精神再次望向江之岛,铁塔确实消失了,莫非是时光倒流,让我回到了江之岛建塔之前的时空了。对,一定是这样。
就在此时,眼前的电梯门打开了,电梯中没有其他人,一股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