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腿微微发颤。
松本在夜片子面前取下门把手上的铁丝。他不敢大意,一只手仍举着枪,比起夜片子,他更担心门外有警察。
取下铁丝后,男人伸手把门打开。
“快去吧!”他催促道。夜片子踏出一步,终于回归到久违的自由世界。她左顾右盼,餐车旁,铁道边,四周都没有发现刑警的身影。
夜片子下了车,观光车的移动门在她背后迅速关上,门背后响起缠绕铁丝时的金属声。
通往月台的大门敞开着,寒风拂过树梢,发出呼呼的声响。在夜片子的印象中,山间的小站就是这样一副清冷的景象,连月台上的灯光也比普通车站来得暗淡。
她走上月台,一块站牌就像要挡住她的去路似的矗立在她面前,上面写着“峠”。脚下的地面,以及四周的景物都好像镀上了一层锈色,唯有站牌上的汉字格外清楚。
没时间感慨了,左边就是站馆,夜片子迈开步子向左面跑去。她在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观光车,车厢内窗帘紧闭,黑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最前面的窗户上有一条缝,荧光灯从缝隙中映照出松本脸部的轮廓。他在看我,那个男人一定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夜片子跑了起来,她想起了佐藤志摩。自己的行动关系着她的性命,想到这些,夜片子明知在餐车和卧铺车上警察们也在注视自己,却故意不去看。
这是第一个停靠站,松本必定会格外警惕。自己必须小心谨慎,避免多余的动作,稍有不慎,佐藤女士的生命就有危险。
她朝贴有“峠站”标示的检票口跑去。检票口开着,一个人也没有。夜片子跑到一个像是候车室的地方,里面摆放着木制的长椅,前面站着一个穿站务员制服的老先生。
老先生看见夜片子,急忙打开身旁的房门,他好像在说“是这里,快来”一样招手向夜片子示意。一进门,就看见一部黑色的电话。夜片子拨了一零六三个数字,话务员接听后,夜片子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弓芙子座机的号码。
等候音只响了一下,就有人拿起了听筒,一阵沉默,是话务员在接线,接着。
“喂喂!”听筒内传来弓芙子紧张的声音。
“喂喂!夜片子气喘吁吁地回答。听到弓芙子的声音,夜片子才发觉自己跑得喘不上气,胸口疼痛难忍。
“夜片子?!”弓芙子在遥远的地方呼喊自己的名字,我们好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一直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是我。”夜片子总算开口应答。
“你没事吧?快告诉我你有投有事!你受伤了吗?”
“没事,我没事,我没有受伤。”
“其他的人质呢?”
“大家都没事,没有人受伤,”
“那个家伙,劫匪,他人怎么样,没有对你动粗吧?”
“嗯,没有,他不是那种人,虽然有时候也会发发火。但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就他一个人吗?”
“是的,只有一个。”
“夜片子,快跑吧!再回去太危险了!”弓芙子叫道。她的话听起来极富诱惑。夜片子一次又一次地巩固坚定的决心,但没有丝毫作用,自己竟然如此软弱,夜片子感到惊讶和失望。
“不行啊,我不能跑。如果我跑的话,佐藤志摩女士就会被杀的。”听夜片子这么说,弓芙子无言以对。
“我会回来的。还有三个站,到酒田前还有机会。”
“那好,打起精神来,加油!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这时夜片子才发觉泪水已经润湿了自己的面颊,一滴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流淌,滴落。真不可思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