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了晚上,我就到元住吉的饮酒街,到处寻找良子。找到了,就把她带回家,找不到,就只能独自回到家里,孤单地等待她回来,然后帮烂醉如泥的她脱掉洋装,换上睡衣,让她入睡。
偶尔也有没有喝醉酒的时候,那时不管我和她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窝在床上,独自在被窝里喃喃自语。仔细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无非是“能去酒店上班就好了”之类的话。
我问她:“蛋糕店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她就沉默不语,问她,“你想要更多的钱吗?”
她想了想后,才说:“是呀。”又说,“我适合在酒店上班。”
可是当我说:“那你就再去酒店上班一阵子吧!”时,她却又沉默地转身,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像呆子一样”。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回答了。
最糟糕的事,就是我工厂下班的时间和良子蛋糕店下班的时间几乎一样,所以匆匆忙忙地赶回元住吉时,良子也已经下班,离开蛋糕店了。我曾经想问店主“良子去哪里了?”的话,但又觉得问也是白问,良子没有必要向店主报告自己的行踪。我也想过:她哪里来的钱,可以每天晚上都去喝酒呢?但是再仔细一想:女人想喝酒,其实很容易。像良子这样的女郎前来搭讪,撒娇地说一声“请我喝杯酒嘛”时,男人大概都拒绝不了吧!
当初我曾经怀疑良子的不愉快,是因为我常去御手洗那里,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
因为最近的日子里,我一下班,就立刻赶回元住吉,完全没有去御手洗那里,良子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她的情绪似乎更加不好。是不是我对她太好,让她恃宠而骄了?应该不会是这个理由吧!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在元住吉的饮酒街中找到良子。
元住吉这里,没有年轻人喜欢流连的喝酒场所,所以她或许是到别的车站附近,甚至远征到涩谷的酒店去了。那时,我没有想过车子的事。
我曾经在日吉车站附近的酒吧,找到被一群飙车族男人围着喝酒的良子。其中有一个男人的右手,正在抚摸良子裸露出来的脚。
我立刻冲入酒吧里,想带走良子,那群男人最初本想阻挠,后来好像察觉出我和良子的关系,才露出冷笑,放开良子。
走出酒吧,来到路上,良子立刻挣脱我的手,蹲在地上不肯走。她双膝并拢,背部抖个不停。不知道她这样是在干什么,在哭吗?仔细观察,并不像在哭。问她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吗?她又摇头。
我第一次觉得良子这个“女人”,是我完全不认识的生物。自从在高圆寺相识以来,我以为自己很了解良子,现在看来,我对她的了解似乎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甚至可以说我是完全误解她了。我低头看着她,心里想着:她真的是属于夜晚的“生物”吗?一直蹲着的良子,好像鱼缸里的金鱼,因为周围的“夜”,而变得透明起来了。我感到无力,觉得悲伤。
过了一会儿,她的心情好像平静了,便站起来,大步向前走。我一追上去,她便厉声问:“你不生气吗?”
我束手无策地停下脚步,她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她的声音高亢,有点歇斯底里。
回到房间后,我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的肩膀,没想到她却用力、强悍地推开我,并且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要碰我!”又说:“用力一点!你不能用暴力一点的方式对待我吗?不要这样轻飘飘地抚摸我!”
“唉,不要这样,公寓里的人都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不能小声一点吗?”
“你是不是男人呀?为什么都不生气?真没用!胆小鬼!”她愈说愈生气。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良子的表情先是变得温柔,然后就嘿嘿嘿地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