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的目光。
“被杀的那个住持是我爷爷。”
“志头马究竟做了什么?志头马不会被警察当杀人犯抓起来了吧?”
“志头马是个妖怪。所以他不会笨得让警察去抓他。跟他较量,警察都是小儿科。但是我爷爷是被志头马杀死的。”
“但是……”老头握紧了柴刀。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里至少不是黑沼家可以进来的地方。你给我赶快出去!”
跟我说了这一会儿话,老头过去的记忆和仇恨似乎又涌上心头,越发愤怒了。
“你能不能再详细地跟我说一下?”
老头双眼一瞪,挥起劈柴刀:“我叫你回去!”
老头的激烈言行有点吓人,我往后退了退。
“赶快走!”老头一刀劈了下来,砍进地面,发出震人心魄的钝响。老头“啧”了一声,把刀从地里拔了出来,瞪着我,眼里充满了憎恨。
这个老头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老头又举起了劈柴刀。我赶快转身,顺着来时的小路快步折返。
“走!走!走!”老头的怒吼如箭一般从身后射来。
总觉得那老头就要追上来。挥舞着那把大刀砍过来一样,不知不觉我跑了起来。好一会儿我头都不敢回,一直跑着。
跑到小路的岔道口,我回头看了看寺院那边,老头监视着我似的拿着刀站在那里。
我逃一样地回到了黑沼家。
梅雨过后,已经是七月中旬。
并没下雨却非常闷热的夜里,吹动窗帘的风都是暖的,手掌里渗着细密的汗珠。
夜深了,四周被寂静包围着。时不时响起虫鸣之声,打破这温暾暾的宁静。风偶尔带来青草的气息,弄得我鼻子痒痒的。
由贵子和真树男早就睡了。
在“黑发寺”发生的事,最终我连由贵子都没告诉。我试着不露痕迹地跟忠男和克文打听志头马的事,但是两个人都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谈。
那个拿着劈柴刀的老头讲的事让我很是在意。如果志头马真的杀了那个住持,这么大的事件,警察应该也会插手的。但是在黑沼家没听说志头马杀人这样的事。
听说志头马拥有现在所说的超能力。如果他运用这种超能力杀了住持,那么警察有可能无法插手。
黑沼家有讳莫如深的过去,提及这个过去在如今也是忌讳。触犯了这个忌讳,就会惹怒铃奶奶,就会倒大霉。黑沼家里隐藏着的深不可测的东西,连这些没根没据的胡思乱想都让人觉得很有几分真实。
就说铃奶奶,也是这样。第一次来黑沼家拜访的时候。她好像连我的过去都一清二楚,让我很是不自在。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也是,总觉着她似乎已经看穿了我辞职当作家的事。
只要在铃奶奶面前,就有种奇怪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如坐针毡。她虽然看起来已经年老力衰,但是只要有意,是不是就会散发出强大的能量?
我不喜欢铃奶奶,大概就像食草动物本能地害怕食肉动物一样。跟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对象对峙的时候,弱者只有四处逃命。我对她的感觉就近似这种小动物的恐惧感。
不管怎样。我觉得由贵子说的“黑沼家的人都很可怕”那句话,绝不是骗人的。
那天晚上,我在收集小说的资料时。syncy(共时性)这个单词的词条里的一个解释引起了我的注意。
syncy意为“意味深长的偶然的一致”,瑞士心理学家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在1920年左右开始对它进行全面的研究。
活在这个世界上,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的绝大多数都是某些原因所产生的结果,存在着明显的因果关系。但是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