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有两件事情得要先问清楚才行——有没有备份钥匙和密道。
“钥匙我有一把,警卫室那边还有一把,总共就只有这两把而已,没有其它的备份钥匙,应该也没有人拿走我这把去打备份钥匙才对。当然那间保健室里更没有秘道什么的。地板应该是绝对拿不起来,天花板应该也绝对推不上去才对。”
真田医师的回答几乎都在我的预料之内。再更仔细想想:尽管真田医师再怎么否认,事实上还是可能会有备份钥匙,也有可能存在着秘道。虽然她自己脱口说出“绝对”,但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重点是“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
“医师离开保健室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当时保健室里还没有任何异状吧?”
“嗯,当然没有,当时什么事都没有呀。”
“十分钟之后医师回到保健室,就发现凶杀案,对吧?”
“嗯,没错。”
我其实在不经意当中,问了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过她看起来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
“我清楚了。我相信医师是清白的。”
我收回午休时间我在生物教室里说过的“真田医师真凶论”。这起凶杀案,确实是在真田医师不在场的十分钟之间发生的。因此,我想她不可能会是凶手。不对,我相信她不是。
“谢谢你。”
躺在床铺上的她,很坦率地道了谢。
“对了,上午有刑警来过。我记得是一位叫祖师之谷的警部吧?他一直都不肯相信我,我觉得很烦。”
“祖师之谷警部还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这时,临时保健室的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很不客气的敲门声。真田医生从床上出声问:“哪位?”随后拉门嘎啦嘎啦地被拉开,敲门的人回话说:
“我是祖师之谷大藏。”
传说中的警部,伴随着他最自豪的“自报全名”,出现在这里。他出场的时机,绝妙到让人吃惊。另一方面,他对校医躺在床上,同学照顾校医的状况,露出了很不解的表情。
在祖师之谷警部的身后,稍隔一点距离的地方,照例还有乌山千岁刑警在。
“怎么了?警部有何贵干?”
“去,又是你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青山同学。”
“警部,他是赤坂同学。”千岁小姐委婉地指正他。
“嗯……是喔?反正青山和赤坂差不了多少。”
祖师之谷警部还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他表现出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态度,随即把话峰转向真田医师。
“医师,上午请教您的事情,可以再回想一次看看吗?”
“钥匙的事情是吧?”
真田医师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简单扼要地说明:
“警部怀疑我是不是昨天晚上离开保健室的时候忘了锁门。对吧?警部。”
“‘怀疑’这个说法有点不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性而已,一个足以说明昨晚案发现场所有无解状况的可能性。”
“等一等,千岁小姐。”
我照例还是向乌山千岁刑警提问。
“只要真田医师忘了锁门,昨晚的密室状态就可以解释了吗?”
“是这样没错。赤坂同学,你听好,”
千岁小姐代替祖师之谷警部说明原委。
“我想你也看到了,案发现场的保健室的锁,只是个锁头。一般像这种锁头,开锁的时候是需要用到钥匙没错,但是上锁的时候是不需要钥匙的。一个开着的锁头,只要把铁棒的部分用力压进锁头里,直到有‘喀啦’一声,就完成上锁的动作了。对吧?”
“没错,锁头确实是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