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接了过来,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朴实无华的握柄,看来强调的是它的机能性。锐利的锥尖,如果说能刺穿一千张纸或许书过其实,但是一口气刺穿个几十张影印纸应该没问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凶器。
“原来如此,凶手就是用这个东西猛力一刺,伤及心脏,才会有那么大量的出血呀。”
我轻晃了一下右手。社长用很严肃的表情,慌张地说:
“阿通!把那个给我!你这样很危险!”
“?”
“要是不小心刺到眼睛怎么办!”
他好像有锐器恐惧症,还真是个啰嗦的人。我把打孔锥交给了八桥学长。
“从凶手选用的凶器来看,应该不是一起有计划的犯罪呗。”
八桥学长用打孔锥的锥尖牵制住社长,一边描述自己的见解。
“如果是有计划的犯罪,凶手一定会事先准备好凶器,大可不必拿这种不太可靠的东西来当凶器。一般至少会准备个刀子之类的呗?对吧,流司?”
“确、确实八桥讲的有道理。”
社长像是要从打孔锥的威胁当中逃开似地站起来走近窗边,一边说:
“没错。追根究柢,这宗案件的被害者——,田所健二昨晚会潜入校园这件事情本身,应该就是没有人会预期到的。因此,遇见田所,也是凶手本人意料之外的事,当然也就没有事前准备凶器。可是,因为某些缘故,凶手突然动手杀了田所。而凶手所使用的凶器是打孔锥,恐怕是因为打孔锥就刚好出现在他手边吧?手边就有打孔锥,而且还能用得很顺手的人——我知道了,凶手是个老师,因为老师们的桌上或抽屉里大都有放打孔锥。”
很奇怪。只要是从社长嘴里说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论,都显得很草率。我开始觉得凶手不是老师了。
“不是只有老师会用打孔锥呗?学校里面也有不少同学有打孔锥吧?只要找一找文艺类社团的社办,我觉得应该可以搜出不少支咧。”
“分析得很好。”石崎点头称是。
“话说回来,你们的社办里面有打孔锥吗?”
石崎这个不带任何恶意的问题,让我们三个人不禁全身僵硬。
“……”
“?”石崎在冻僵的气氛当中瞪大了眼睛。“哎呀?怎么了吗?”
“哎……那个,我们连社办这种东西都没有。”
听了我这句话,石崎的眼神突然在半空飘了一圈。
“哎!啊……是喔?哎呀呀,抱歉抱歉。”
看来石崎还没搞清楚我们社团的活动情况。
“话说回来,”
我又把话题拉回到凶器上面。
“打洞锥上面没有找到指纹吗?”
“阿通,你白痴啊?现在这个时代的杀人犯,谁还会把自己的指纹留在凶器上咧?”
“可是,打孔锥上面有它主人的指纹,应该也不奇怪吧?”
“嗯,这倒也是咧,”八桥学长点了点头,转向石崎说:“老师,这个部分有消息吗?”
“以结果来看,据说目前在凶器上并没有采到任何指纹。”
“连打孔锥主人的指纹在内,所有的指纹都被凶手擦掉了吗?”
“不,还谈不到擦不擦的问题,凶器根本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采取到指纹的状态。以打孔锥来说,可以采到指纹的,应该就只有握把的部分而已。然而,这个关键的握把部分,已经全都沾满了血。由此可见,死者是相当程度的大量出血。”
我回想起昨晚的情景。确实插在尸体上的凶器上,全都沾满了黏稠的血液。从被害人伤口流出来的血,就这样把所有的指纹都洗掉了。
“凶手连擦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