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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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随着阴晦的云层涌了过来。灰云笼罩着整个蓝脊山脉,瓦哈拉疗养院暂时隐匿其间。风不断扑向马里诺的车。等他把车在疗养院停车场停妥时,细碎的雪花开始落在挡风玻璃上。
“妈的!”我们跨出车子时,他咒骂道,“真是够了!”
“不会积雪的。”我边向他保证边抹去脸上的雪片。我们低头迎风,在凝结的沉默中走进疗养院入口。
麦斯特森医生正在大厅等候,藏在微笑后面的是一张硬冷如石的脸。当我面前的两个男人握手对望时,简直就像毛发倒竖的两只猫。我并没有介入让场面变得和谐,我也厌烦了这位心理医生的游戏。他有我们想要的资料,但若想要他完整地提供出来,除了祈祷他良心发现之外,只有靠法庭下命令。他可以二选一。我们毫不迟疑地随他走进办公室,这一次他把门带上了。
“这次我可以怎么帮你们?”他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需要更多资料。”我回答。
“当然可以,但是,斯卡佩塔医生,我必须对你说,”他说话的方式好像马里诺不存在似的,“关于艾尔·哈特的事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帮助你办案。你也看过他的档案了——”
马里诺打断了他。“我们来此,无非是想活络一下你的记忆,”他取出烟,“而且,我们不只对艾尔·哈特有兴趣。”
“我不明白。”
“我们对他的朋友更感兴趣。”马里诺说。
“哪一位朋友?”麦斯特森医生冷冷地问。
“还记得弗朗基这个名字吗?”
麦斯特森医生开始擦眼镜,这是他用来拖延时间的伎俩。
“艾尔在这里时,有个名叫弗朗基的男孩也在这里。”马里诺提醒道。
“我脑中现在一片空白。”
“管你空白不空白,告诉我们弗朗基是谁?”
“我们这里随时都有三百名病人,警官,我无法记得每个在这里待过的人,尤其是那些短期病人。”
“那么,你是在告诉我,弗朗基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马里诺说。
麦斯特森医生伸手取烟斗。他说漏嘴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怒气。“我没那么说,警官。”他缓缓把烟草塞进烟斗,“但如果你能给我更多关于这位弗朗基的资料,我也许会有一点线索。除了他是个‘男孩’以外,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吗?”
我插嘴道:“显然,艾尔·哈特在这里时有个朋友,名字叫弗朗基。这是艾尔自己对我提起的。我们认为他这位朋友刚入院的时候在‘后走廊’待过,后来才转到别的楼层,他在那里认识了艾尔。根据描述,弗朗基是个高瘦的男孩,暗色的头发,喜欢打毛线,这一点在别的男病人身上很少看到。”
“艾尔·哈特是这么对你说的?”他还是一样冷淡地问。
“弗朗基还特别爱干净。”我避开他的问题。
“恐怕一个爱打毛线的病人也不会引起我特别的注意。”他点燃烟斗。
“他还有一项特征,就是在紧张的时候说话会结巴。”我控制住不耐烦的情绪,继续说道。
“嗯,这个人有痉挛性的言语障碍,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开始。”
“我告诉你我们可以从哪方面开始,你少装模作样就可以开始了。”马里诺冲动地说。
“是吗,警官?”麦斯特森医生给了他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你的言行似乎有些不当。”
“对,对,你的言行才叫作不当。想不想尝尝法令的滋味?我可以把你整个扔进监狱,给你一个妨碍办案的罪名,听起来怎样?”马里诺瞟了他一眼。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