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凶手继续逞凶。”马里诺仍在分析。
“右冠状动脉呈百分之三十的狭窄现象。”我将数据写在空的手套包装袋上,“没有血管梗塞的痕迹。心脏健全,但有点扩大。大动脉开始钙化,显示初期的动脉硬化。”
“然后那家伙抹了哈博的脖子,像是为了确保他送命。”
我抬起头。
“不管是谁做的,他非要哈博死不可。”马里诺重复道。
“我不确定凶手会作这么理性的思考。”我反驳道,“看看他,马里诺,”我将头皮盖回如破了的蛋一般的头骨,指出上面的伤口,“他的头部至少被猛击七次,足以致命,却又被割断了脖子,这是蓄意杀人,同贝丽尔的案子一样。”
“好吧。是蓄意杀人,我不跟你争。”他说道,“我只是说,凶手要确定贝丽尔与哈博真的死了。整个头几乎被砍下来,这样他就能高枕无忧,不怕受害者活过来指控他了。”
我开始将哈博胃里的东西倒进容器,马里诺做了个怪脸。
“不用检查了,我可以告诉你他吃了什么,我就坐在那里看他吃的,花生和两杯马提尼。”他说。
哈博死的时候,胃里的花生已消化得差不多,只剩下褐色的液体,我还能闻到酒味。
我问马里诺:“你和他谈了什么?”
“什么都没谈。”
我瞥了他一眼,将标签贴在容器上。
“我到酒馆后,喝了一点柠檬汽水,”他说,“等了十五分钟。五点时,哈博走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他?”他的肾有一点结石,我将它们放在秤上,记下重量。
“看他的白发就知道了,就像波提描述的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找了张桌子坐下,没同任何人说一句话,点了他的‘照旧’,就开始吃着花生等酒。我观察了他一阵子才走过去,抓了把椅子坐下来自我介绍。他说他帮不了我,也不想谈话。我逼问他知不知道贝丽尔被人威胁了几个月。他显得很不耐烦,说不知道。”
“你认为他说的是真话?”我也想知道哈博的饮酒习惯,他的肺部脂肪过多。
“我无法得知。”马里诺将烟蒂弹到地上,“接着,我问他贝丽尔遇害当晚他在哪里。他说和往常一样在酒馆喝酒,喝完就回家了。我又问他的姐姐能否为他作证,他说她不在家。”
我惊讶地抬起头,手术刀还悬在空中。“她去了哪里?”
“出城了。”
“他没说什么地方?”
“没有。他这么跟我说:‘那是她的事情,别问我。’”马里诺看着我切下一片肝脏,觉得恶心,“我原来最喜欢吃洋葱肝片,你相信吗?我认识的警察中,没一个看过解剖后还吃肝的……”
我拿电锯锯开头频时,马里诺投降了,他退到后面,骨屑在刺鼻的空气中飘扬。就算尸体没有腐烂,打开内部时也会发出臭味,看起来也令人很不舒服。我必须称赞马里诺,不管解剖情况多糟,他总会出现。
哈博的头部很软,有几处损伤,出血不多,这表示他受伤后没活多久。幸好如此,他和贝丽尔不同,他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或痛苦,也不用求饶,就死了。此外,他的死法与贝丽尔的还有几点不同。他没有受到威胁,至少我们还没发现。没有性侵害的成分。他死于重击而非劈砍,而且他的衣物没有遗失。
“他的皮夹里有一百六十八块钱。”我告诉马里诺,“他的手表和戒指也登记了。”
“他的项链呢?”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有一条很粗的金项链,上面有一枚纹章,是个盾牌。”他描述道,“我在酒馆看到的。”
“他来的时候身上没有,昨晚在凶杀现场也没看到……”其实不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