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我们驶上韦斯利的车道时,马克说:“我想我最好先告诉你彭顿心情不是很好。”
“我也不好。”我冷冷地回答。
客厅升着炉火,韦斯利坐在靠近壁炉的地方,一个公事包打开着,放在椅子旁的地板上,身畔小桌上有杯饮料。当我走进时,他没有起身,只微微地点了点头,康妮请我坐到沙发上。我坐在一边,马克坐在另一边。
康妮离开准备咖啡,而我开始此行的目的。“马克,我对你就这桩事件的涉入程度一点儿也不清楚。”
“没有多少可以知道的。我到匡提科几天,今晚跟彭顿和康妮消磨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回丹佛。我没有牵扯进这个调查,也没有接获指派参与这个案件。”
“好吧!但你知道这些案子。”我想知道我不在场时韦斯利和马克都谈了些什么,我想知道韦斯利是怎么跟马克谈到我的。
“他知道。”韦斯利回答。
“那么我要问你们两人,”我说,“调查局是不是对帕特·哈威设了圈套?或者那是中央情报局做的?”
韦斯利一动不动,脸上表情亦毫无变化。“是什么让你认为她被算计了?”
“很显然,调查局反间情报伎俩不仅仅是要诱引凶手,还有人意图摧毁帕特·哈威的名声,而报界也很成功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即使总统也无法对媒体产生那样大的影响力,那不会发生在这个国家。”
“不要侮辱我的智慧,彭顿。”我说。
“她所做的事是可以预料得到的,让我们这么说。”韦斯利再次翘起二郎腿,并伸手拿他的饮料。
“而你把陷阱布置好。”我说。
“没有人在她的记者招待会里替她发言。”
“那无关紧要,因为没有人需要这么做。有人已经事先确定她的控诉在媒体报导上会变成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是谁提供消息给记者、政客,还有她以前的同盟的,彭顿?是谁把她曾咨询过一个女巫灵媒的消息泄漏出去?是你吗?”
“不是。”
“帕特·哈威去年9月见希尔达·欧兹梅克,”我继续说,“消息从未披露出去,直到现在。那实在很低级,彭顿。你自己告诉我联邦调查局和秘密情报部在一些情况下也都会咨询希尔达·欧兹梅克。看在老天的份上,那很可能就是哈威太太何以知道她的原因呀。”
康妮带着我的咖啡回来,然后跟她出现的速度一样快地离去。
我可以感觉到马克看着我的那双带着张力的眼睛,韦斯利仍然盯着炉火瞧。
“我想我知道真相。”我一点也没有企图隐藏我的怒气。“我现在要把它全部摊开来讲。如果你无法容纳我,那么我想我也无法继续容忍你。”
“你在暗示什么,凯?”韦斯利调转眼光看着我。
“如果那再发生,如果有另一对情侣死亡,我无法保证记者不会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凯,”是马克插了话,我拒绝看他,我努力把他排除在外。“你不会希望犯跟哈威太太同样的错误。”
“她并不是孤单一人犯着那项错误,”我说,“我想她没有错,有什么事被掩藏住了。”
“你把你的报告寄给她了,我想。”韦斯利说。
“是的,我不愿再在这场操控游戏中扮演任何被压迫的角色了。”
“那是一项错误举动。”
“我的错误是没有早点寄给她。”
“报告中是否包括你从德博拉身上找到的子弹资料呢?特别是说那是一颗9厘米的九头蛇——沙克?”
“口径和种类是武器报告里的项目,”我说,“我不会把武器报告的副本寄出去,就像我不会把警察报告副本寄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