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希望他还没走。”
“哦,没有。”牧师说,这正如我所料。“罗伯帮我们准备圣餐,这时或许在收拾东西。”他望向圣坛。
“你介意我去找他吗?”我问。
“当然不。对了,”他目光哀戚,“真感谢你所付出的努力。我们都不会和以前一样了。”他摇头,“她那可怜的母亲。有些人如果经历了那种遭遇,可能都不再信上帝了,可是德内莎不这样,她每个星期都来,是我认识的最虔诚的教徒之一。”
“她今天早晨来了吗?”我问着,汗毛直竖。
“像以往一样在唱诗班。”
我没有看到她。来做礼拜的教友至少有两百人,而唱诗班在我后方的楼台上。
罗伯·卡塞二世年逾五旬,身体硬朗,穿着廉价的蓝色条纹西装,沿着一排排座位收圣餐。我向他自我介绍时深恐吓到他,但他镇定自若。我们俩并排坐在长椅上,在我解释时,他边思索边拉扯耳垂。
“没错,”他用我听过的最悠缓浓重的北卡罗来纳州口音说道,“我父亲这辈子都在那家工厂上班。退休时他们送给他一台很好的落地式彩色电视、一副金质领带夹。”
“他一定是个出色的工头。”我说。
“呃,他是上了年纪之后才当工头的。在此之前他担任包装检验员,再之前只是个包装员。”
“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比如当包装员时。”
“负责胶带的包装,后来他就监督别人包装,以防疏失。”
“原来如此。你记得那家工厂出产过一种鲜橘色的胶带吗?”
理着小平头,眨着深褐色眼睛的罗伯·卡塞,思索着这个问题,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那种胶带很特别,我在此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再见过。好像是什么监狱订制的。”
“没错。”我说,“会不会有一两卷流入本地?你知道,就是这里。”
“应当不会,除非遇到退货、有瑕疵的胶带时。”
我想起捆绑斯坦纳太太和她女儿的胶带边缘的油污。也许有一批货被机器卡住了,或因其他某种原因而沾到油渍。
“通常在胶带检验不合格时,”我打断他的话,“员工可以带回家或是廉价购买吗?”
卡塞默不作声,似乎有点困惑。
“卡塞先生,你知道你父亲会将这种鲜橘色胶带送给谁吗?”我问。
“就我所知只有一个人,杰克·惠勒。他已经去世好一阵了,他曾经在麦克的平价商店旁开了一家自助洗衣店。我记得街角那家杂货店也是他经营的。”
“你父亲为什么送他那种胶带?”
“这个……杰克喜欢打猎。我记得父亲曾说杰克很担心在树林里被人误以为火鸡而中弹,因此大家都不想和他一起去狩猎。”
我没有搭腔。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打猎时常发出很大的声响,穿着会反光的衣服,没有人愿意和他搭档。我看他除了小松鼠什么都没猎到过。”
“这和那卷胶带有什么关系?”
“我相信父亲送他那卷胶带是在开玩笑。也许杰克会用那种胶带缠他的猎枪或贴衣服。”卡塞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光秃秃的牙洞。
“杰克住哪里?”我问。
“松林小屋附近。就在黑山和蒙特利特之间。”
“他有可能将那卷胶带转送给别人吗?”
卡塞望着手中装圣体杯子的托盘,皱眉思索着。
“例如,”我继续说,“杰克会和其他人一起去打猎吗?或许有人恰巧需要这样一卷胶带,鲜橘色的?”
“他会转送给谁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他和查克·斯坦纳很熟,他们每一季都去找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