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机响起。“你这次真的错得离谱。”他说。
我看着显示屏,区号是西雅图的。我没征求韦斯利的同意便用了他的电话。
“嗨!”一个我不熟悉的声音说。
“你那里有人呼叫我。”我糊涂了。
“我没有呼叫谁啊。你从哪里打的?”
“弗吉尼亚。”
我准备挂电话了。
“我正是拨的弗吉尼亚的号码。等一等,你是要问关于精英网的事吗?”
“哦,你和露西谈过了?”
“LUCKtALK?”
“是的。”
“我们刚通过邮件。我回邮件告诉了她关于金箔修复法的事。我在西雅图当牙医,也是金箔修复法执业医师学会的会员。你就是那位法庭病理学者吗?”
“是的,”我说,“非常谢谢你回信。我正在确认一位年轻女性死者的身份,她做过昂贵的金箔修复法补牙手术。”
“请描述一下状况。”
我告诉了他珍妮的补牙情形和牙齿的损坏程度。“她有可能是个乐手,”我补充说,“也许吹奏过萨克斯。”
“这里曾经有个女士,听起来很像她。”
“她到过西雅图?”
“是的。我们学会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人,因为她的牙齿太特别了。我们在好几次会议上曾经拿她的金箔补牙病例作幻灯片介绍。”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抱歉,她不是我的病人。不过我记得听说过她好像是个职业乐手,后来发生了可怕的意外。她的牙齿就是从那时开始变坏的。”
“我说的这位女士的牙齿珐琅质严重耗损,”我说,“也许是刷牙过度的结果。”
“哦,当然,这边这位女士也一样。”
“听起来那位女士不太像是流浪街头的人。”我说。
“不可能,有人付了镶牙的费用。”
“这边的这位女士是个游民,死在纽约。”我说。
“上帝,真令人难过。我想无论她是谁,她都不太有能力照顾自己吧。”
“你怎么称呼?”我问。
“我是杰伊·贝内特。”
“贝内特先生?你还记得你们的幻灯片简报里有些什么内容吗?”
长长的沉默。“啊,是的,不过印象有点模糊。”他再度迟疑。“哦,记起来了,”他说,“我这里的这位女士和某个大人物有亲戚关系。事实上,她在失踪之前或许就同这个人住在一起。”
我给了他联系方式,然后挂了电话,抬头看着韦斯利。
“我认为珍妮是高特的妹妹。”我说。
“什么?”他一脸惊愕。
“我认为邓波尔·高特谋杀了他的亲妹妹。”我重复说,“别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
他恼怒起来。
“我得确认她的身份。”我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根据牙齿记录无法确认?”
“前提是如果能找到记录,如果她留下过X光片,如果军方不来烦我。”
“军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人。”他突然停顿,眼里泛着泪光,接着扭过头去,“今天他这封假借犯罪人工智能网络名义发出的邮件是在告诉我们他又做了什么。”
“是的,”我说,“他说犯罪人工智能网络杀了他的兄弟。高特和她在纽约的活动情况听起来更像是两个男人的,而不像一男一女的。”我顿了顿,“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只有一个妹妹。我们只知道她住在西海岸,但一直没能找到她,因为她显然不开车,汽车管理部门没有她的牌照记录。事实上,我们从来就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