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概不认识,有一天晚上我在警察联谊舞会上介绍他们认识的。”
“我很遗憾。”我转头看着他的脸,以为他就要哭了。“你还爱桃丽斯吗?”我轻声问。
“见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人大概来自别的星球。你知道,就像今天晚上,我做什么都不对劲。”
“不对。你和我做了好几年朋友,可见你还是做对了一些事情。”
“你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他说,“可你更像哥们儿。”
“哦,谢谢。”
“我可以把你当成是男人那样谈话。而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爬到这位置并非因为你是女人。该死!”他斜眼瞄了一下后视镜,又将它调整开去以掩饰他的眼神,“你是女人,却还是爬到了这个位置。”
他又往镜子里瞥了一眼。我转过头去。一辆车几乎要触及我们的保险杠了,车灯令人目眩。我们的时速是七十英里。
“奇怪,”我说,“那车有足够的空间超过我们啊。”
九十五号州际公路上车辆稀少,任何车都没有理由紧贴着别人的车。我想起了秋天露西开着我的奔驰出车祸的事,那时也是有人开着车紧贴在她的保险杠后面。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
“你看得清楚那是什么车吗?”我问。
“看起来像是日产的Z系列跑车,也许是辆旧款280Z,像是这种车。”
他把手伸进外套,从枪套中抽出手枪,放在大腿上,继续盯着后视镜。我再次回头,看见的似乎是一个男人模糊的头部轮廓,那个驾驶者正盯着我们。
“很好,”马里诺低声说,“他惹恼我了。”他稳稳地踩住刹车。那辆车绕了个又长又猛的弯,超过了我们——是一辆保时捷,驾驶者是个黑人。
我对马里诺说:“你这辆车的后保险杠上不会还贴着南方联邦旗帜的贴纸吧?车灯照到就会发亮的那张?”
“是啊,还贴着。”他把枪收回枪套。
“也许你该考虑把它拿掉。”
那辆保时捷已经远远地超前了,只看得到小小的尾灯。我想起了塔克局长威胁说要送马里诺去上尊重多元文化课程的事,他就算上一辈子的课大概也改不了。“明天是星期四,”他说,“我得到第一辖区去看看是否还有人记得我在为那个城市工作。”
“圣诞治安官的案子如何了?”
“他被安排在下周上调查庭。”
“我想他应该被关进牢房了吧。”我说。
“没有。交了保证金,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开始加入陪审?”
“星期一。”
“也许你可以想办法逃开。”
“没办法。”我说,“有人会借机大做文章,就算没有,也会对你虚情假意。我应该关注司法的。”
“你认为我应该见桃丽斯吗?”我们已经到达里士满,市中心的建筑物清晰可见。
我转头打量着他的侧脸、日渐稀疏的头发、大耳朵和大脸庞,而他以往用那双大手操控方向盘的姿势不见了。他不记得没有妻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们的关系早已摆脱性的火热和迷狂,进入平稳但乏味的固定轨道。我认为他们分开是因为他们害怕变老。
“我觉得你应该见她。”我对他说。
“那么我应该去新泽西。”
“不,离开的人是桃丽斯,她应该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