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韦斯利安静下来。他望着关闭的房门,又看看我。“他已经知道露西是谁了。”他说。
“他对她还不是很了解。”
“我们不清楚他对她到底了解多少,但最低限度他应该知道她的长相。”
我简直无法思考。“怎么可能?”
“早在你的美国运通卡被窃时他就知道了。”他说,“露西没告诉你?”
“什么?”
“她放在抽屉里的东西。”见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突然停住。我感觉有些细节他略过了,不愿告诉我。
“什么东西?”我问。
“呃,”他继续说,“她在工程研究处的办公桌里放了一封信,你写的信,信用卡就放在信里面。”
“这我知道。”
“对。那封信里面还夹着一张你和露西在迈阿密的合照,你们坐在你母亲的后院拍的。”
我紧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表情凝重地继续说:“高特还知道露西是你的最大软肋。我也不希望他盯住她,但我想让你明白,他可能已经这么做了。他已经闯入一个以她为中心的世界,已经掌控了犯罪人工智能网络。”
“所以你才让她住进这里?”我说。
韦斯利看着我,努力想安抚我。我感觉到了他在冷静、自持背后所受的煎熬,感觉到了他极度的痛楚。毕竟他也有孩子。
“你让她搬到安保楼层和我一起住,”我说,“你怕高特会找上她?”
他以沉默回应我。
“我希望她回弗吉尼亚大学,回夏洛特市,我希望她明天就回去。”我不自觉地凶悍起来。我真正期盼的是露西从来不曾了解我的世界,但这永远都不可能了。
“不行,”他干脆地说,“她也不能和你一起待在里士满。老实说,除了这里她哪里都不能去,她在这里最安全。”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等他被逮到……”
“我们或许永远都逮不到他啊,本顿。”
他疲惫地看着我。“那我们就按照证人保护计划来对待你们。”
“我不会放弃我的身份、我的生活,与其那样不如死掉。”
“那比死掉好一点。”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的脑中正浮现出被踢踹、毁损过或带着弹痕的尸体。
我站了起来。“我该怎么处理那张失窃的信用卡?”我冷漠地说。“把它注销。我本来希望我们可以动用那些被没收的财产或缉毒得来的钱。”看我难以置信地摇头,他停顿了一会儿,“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知道我们有预算困难,你的部门也有。”
“上帝!”我说,“我还以为你想追踪他呢。”
“你的信用卡使用记录无法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只能显示他曾经去过哪里。”
“我真不敢相信。”
“怪罪那些政客好了。”
“我不想听什么预算、政客之类的话。”我大喊。
“凯,调查局这一阵连练习射击用的弹药都负担不起了。你也知道我们的人事问题。目前我手上就有一百三十九个案子得处理,而上个月我的两个得力助手退休了。现在我的小组只剩九个人。九个。我们总共十个人,必须负责全国所有的案子,还得支援国外许多案件的调査。见鬼,我们找你当顾问的唯一理由是不必付给你薪水。”
“我做这工作不是为了钱。”
“你可以注销你的美国运通卡了,”他疲惫地说,“换成我一定马上就做。”
我久久地望着他,然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