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更好奇珍妮特家人的反应。”
露西盯着自己的手。“问题主要出在她母亲身上。坦白说,我不认为她父亲会在意我们的事。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以前做错了什么,就像我妈现在没办法不闻不问的道理一样,她认为是你做错了事,因为是你抚养我影响我,几乎像我母亲一样。”
面对我唯一的亲妹妹多萝茜这不可理喻的观点,为自己辩解没有任何意义,而不幸的是,她恰巧是露西的母亲。
“我妈现在又有了一套说法,她说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这可以解释其他所有事情,”露西语带讥讽,“不要在意她可能是指责你乱伦或是同性恋。别忘了,她写过许多寓意深远的童书,所以自认是心理学权威,也是性学专家。”
“真遗憾你得经历这些事。”我深有感触地说。每当谈及这个话题,我总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对我来说还是太过陌生,陌生得每次都让我不知所措。
“听我说——”她开口财马里诺走进了客厅,“有时,你就是身不由己。”
“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马里诺宣称,“气象预报说明天早上雪就会融化,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露西说,“不是我故意找茬,为什么我们明天就要离开?”
“因为我要带你姨妈去巡视艾丁的窝。”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本顿也会带他那帮饭桶过去。”
我不动声色。本顿·韦斯利是调查局暴力罪犯逮捕计划的负责人,我不想在这个假期见到他。
“你说什么?”我平静地问道。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我许久,一言不发,然后以一贯的口气回答道:“有件事我很好奇,医生,在水里下毒的话该如何做?”
“也许不是在水里,”露西说,“也许他在下水前就吞了氰化物。”
“不,这绝不可能,”我说,“氰化物腐蚀性非常强,如果他是口服的,我会发现他的胃、食道或口腔有严重损伤。”
“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了?”马里诺问。
“我想他吸进了氰化物气体。”
他一脸困惑。“怎么弄的?利用压缩机吗?”
“压缩机会抽取覆有过滤盖的通气阀里的空气,”我提醒他,“只要有人在氰化物药片上倒点盐酸,再将玻璃瓶放在通气阀旁,氰化物气体就会和空气一起被吸进肺里。”
“要是艾丁真的在下水时吸入了氰化物气体,”露西说,“会怎么样?”
“从药性发作到死亡,只要几秒钟。”
我想到那截软管,琢磨着艾丁吸入调节器里的氰化物气体时,为何离开拓者号的螺旋桨那么近。
“能化验出水烟筒里是否有氰化物气体吗?”露西问。
“当然,我们会试试看,”我说,“但我不抱任何希望,除非有人直接将氰化物放在通气阀的过滤器上。就算真是如此,我到那里时,药物也几乎挥发完了。还好我们拿到了一截最接近尸体的软管。如果在假期还找得到化验人员,明天就可以进行毒物化验。”
露西踱至窗边,凝视着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了。真不可思议,晚上居然还看得到那片海,就像一面黑色的墙。”她感慨道。
“你看到的本来就是一面墙,”马里诺说,“庭院后面的砖墙。”
她很久没说话,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想念她。她在弗吉尼亚州立大学读书时,我们会偶尔见面,但现在见面的机会愈来愈少。就算因为案件我要去匡提科,也不代表我们都有闲暇探望彼此。我很遗憾错过了她的成长,私下希望她能选择一种不像现在这么艰苦的职业或人生。
露西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个玻璃杯。“结论是,一名武器迷记者夜晚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