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经使用肉锯,这很可能是职业需求,或至少在某个时期内如此。
“据我们了解,爱尔兰的最后一起案件发生在十年前。”我对电话那头的马里诺说,“过去两年,我们在弗吉尼亚州发现了四起案件。”
“你认为他歇手了八年?”他说,“为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别的案子入狱了?”
“不知道。也许他在其他地方作案,只是各地警方没有将那些案件联系起来。”我说。窗外的风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南非也有连环杀人案,”他含糊自语,“还有佛罗伦萨、德国、俄罗斯和澳大利亚。真是的,一想起这种事,你就会发现他妈的到处都有。嘿!”他用手掩住话筒,“还是办你自己的案子吧。你以为这是什么?社会福利吗?”
他背后响起一阵男性的嘈杂对话,有人播放兰迪·特拉维斯的歌曲。
“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我淡淡地说,“拜托明年也别邀请我。”
“真是群野兽,”他咕哝着,“每次都把我家喝得精光,玩牌还作弊。不要问我为什么找他们来。”
“这些案件的作案手法非常特殊。”我试图冲醒他的醉意。
“好吧,”他说,“如果这家伙是在都柏林起的头,也许我们该锁定爱尔兰人。我觉得你最好尽快回来。”他脱口而出,“看起来我们必须去趟匡提科了。你告诉本顿了吗?”
本顿·韦斯利是联邦调查局儿童绑架与连环杀人犯调查小组的组长,我和马里诺是该小组的顾问。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回答得有些迟疑,“也许你可以向他提一下。我会尽快赶回去。”
“最好明天就回来。”
“我在这里的演讲还没结束。”我说。
“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不需要你去演讲。你光演讲就可以了,什么都不必做。”他说。我知道,他又要开始探究我的心事了。
“我们把暴力输出到别的国家,至少也该将我们多年来研究犯罪案件所得的经验传授给人家……”我说。
“演讲不是你留在那个妖精国度的真正理由,医生,”他像拉开易拉罐一样砰地打断我的话,“你清楚得很。”
“马里诺,”我警告他,“住嘴。”
但是他毫不理会。“自从韦斯利离婚,你就尽可能找各种借口溜到城外沿着黄砖路晃荡。现在你不想回家,只因你不愿面对现实,看看自己手上的机会并加以把握。让我告诉你,你不如立刻打个电话,或者干脆放手……”
“我知道。”我温和地打断他出于醉酒的好意,“马里诺,别熬夜。”
<er h3">二
法医办公室位于斯铎街三号,正对海关大楼和中央巴士站,靠近码头和利菲河。这是一栋小巧的老旧建筑,一条窄巷通向它沉重的黑色后门,门上漆有白色的大写“停尸间”字样。我登上台阶,在乔治王朝风格的入口处按了门铃,茫然等候。
在这个冷冽的星期二清晨,树木已显秋意。我睡眠不足,眼睛灼热,脑袋沉重,对马里诺在电话里说的话感到不安。
“嗨,”管理员爽朗地迎接我进门,“今天心情还好吗,斯卡佩塔医生?”
他叫吉米·肖,年轻的爱尔兰人,火红的头发像红铜常春藤,眼睛像碧蓝的晴空。
“已经好多了。”我坦承。
“呃,我正在煮茶。”他说着把门关上,我们沿狭窄昏暗的长廊走向他的办公室,“看来你需要喝杯热的。”
“太好了,吉米。”我说。
“至于我们的医生,她的验尸工作应该快结束了。”走进局促的办公室时他瞟了一眼手表,“她一会儿就来。”
办公桌上搁着一本大大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