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
“麻烦来了,”露西说,“这是征兆吧。”
“来这里或是到海边的好处之一,便是大自然会准确地呈现、诉说一些事。”他边回答边注视着灰蒙蒙的暴风雪覆盖着这座山,知道在那些乌云内净是狂风暴雪,很快就会侵袭他们所在的位置。“麻烦来了,恐怕你说得没错。如果它不停止,一定会酿成什么后果。”
“我希望他冲着我来试试。”
“别乱说,露西。”
“我希望这样。”她又开始走动。“它要是做做好事,就该拿我来试试。机不可失。”
“亨丽颇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他提醒她,看着她踩着坚定的大步子,踏进这可恶的雪地。
“她不会比我还行,差远了。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在训练营做了什么?”
“我想是没有。”
“运用加文·德·贝克式的模拟战斗,我们是很凶猛的,”她回答着,“没有一个受训者说得出会遇到什么,这很合理,因为我们不能预料现实情况,所以他们穿着K-9防护衣在第三次被警犬攻击之后,稍稍吃了一惊。这些狗冲过来并扑向他们,又刚好没有戴口套。当然,亨丽穿了防护衣,但当发现狗都没有戴口套时简直是抓狂了,边大叫边奔跑,最后被击倒。她一直哭,快要疯了,还直说要退出。”
“很不幸她还在。第二个标记到了。”他拿着雪杖指着雪崩标记,上面写着很大的“2”。
“她熬过来了。”露西说,沿着来时所留下的脚印前进,步子轻松多了。“她也通过了橡胶子弹的考验,不过一样不喜欢这样的模拟战。”
“疯子才会喜欢。”
“我这儿可是有不少疯子,也许我自己就是一个。他们虽然痛不欲生,却很有快感。你为什么说很不幸她还在?你觉得她应该退出吗?我是说,嗯……我知道我应该开除她。”
“因为她在你家被攻击而被开除?”
“我懂。我不能开除她,她会控告我。”
“对,”他说,“该死的没错,我认为她应该退出。”把手杖往前移动时,他看了她一眼,“你会从洛杉矶警局把她挖过来,也是你的眼光就像眼前的群山被蒙蔽了一样,”他拿暴风雪作比喻,“或许她是个好警察,但对不适合你所安排的任务。我真是盼望她能趁着还没出大事赶快退出。”
“没错,”露西吐了一口气,伤心地说,“真是不妙。”
“没有人被杀啊。”
“暂时吧。”露西回应,“天哪,我快受不了了。你每天都这样爬山吗?”
“差不多,时间允许的话。”
“跑半程马拉松都比这个轻松多了!”
“如果要跑的话,得挑氧气充足的地方。”本顿说,“第一个标记到了,这个离第二个很近,好消息吧。”
“伯格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只是个窝囊废。我没有办法相信。”露西说,“是一个在姨妈手下做事的窝囊废。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搞不好姨妈才是他的目标,搞不好他把自己的健康问题归咎于姨妈。天晓得。”
“不是这样的,”本顿说,“他怪你。”
“为什么?”
“嗯,这听起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但你刚好符合他的妄想,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露西。他在惩罚你,说不定他追踪亨丽其实也是在报复你。总之他的想法我们无法揣摩,他的逻辑只有他自己懂。这么说吧,他精神异常,但跟神经病又不一样,不是冲动型非预谋型。他有妄想症,我大概只能这样跟你说。来了。”他说,一片片雪花突然在他们身边飞旋。
—阵强风摇动山杨树,露西将护目镜往下移。黑色的树影细微地刻画着灰暗,和雪白的山岭形成对比。这场雪带着干燥和雪花来去匆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