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也不会讨论你的案子。”露西说。
“通常不会。”
“那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那倒没有。什么时候可以见你?自从九月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
“我知道。你在里士满这个讨厌的大都市忙些什么?”露西问道,“最近那边在热闹些什么?是有新的纪念碑吗?也许是防洪墙上最新的艺术作品?”
“我一直在想办法找出那个小女孩的死因。昨晚我本该跟费尔丁医生一起吃晚餐。你还记得他吗?”
“噢,当然记得。他好吗?我不知道他还待在那里。”
“他不太好。”斯卡佩塔回答。
“记不记得他以前常常带我去健身房,我们一起练习举重?”
“他似乎不再去健身房了。”
“该死。奇怪,杰克不去健身房?这就好像……唉,我不知道怎么比喻,什么也不像吧,我想。我真是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看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每件事和每个人都面目全非。”
“一大早别来奉承我,我心情不太好。”斯卡佩塔回答。
露西内心萌生一股罪恶感。斯卡佩塔不在阿斯彭都是她的错。
“你和本顿联系了吗?”露西小心地问道。
“他正忙着工作。”
“那不代表你不能打电话给他。”负罪感紧紧地抓住露西的胃。
“现在就是如此。”
“他叫你别打电话给他吗?”露西想象亨丽待在本顿的房子里,一定会偷听他的电话。是的,她一定会。罪恶感和焦虑让露西感到不舒服。
“我昨晚去杰克家,但他没有应门。”斯卡佩塔改变话题,“我有个奇怪的感觉,他其实在家里。”
“然后呢?”
“我就离开了,也许他忘记了。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压力。肯定是这样,他全神专注在工作上。”
“未必。也许他不想见你,也许现在见你太晚了,也许每件事都糟得一塌糊涂。我做了一点乔尔·马库斯医生的背景调查,”露西说,“我知道你没有要我这么做,也许你根本没必要要求,对吧?”
斯卡佩塔没说话。
“听着,他可能对你了如指掌,姨妈,你最好也多了解他一些。”她说着,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束手无策,既生气又受伤。
“好吧,”斯卡佩塔说,“我认为这样做未必是正确且必要的,但你告诉我也无妨,我得先说,和他共事不太容易。”
“最引起我兴趣的是,”露西的感觉好转,“他的背景资料很少,这家伙一点私生活也没有。他出生在夏洛茨维尔,父亲是公立中学老师,母亲于一九六五年因意外车祸丧生。弗吉尼亚大学医学院毕业,所以他来自弗吉尼亚并在那里接受专业训练,但进入弗吉尼亚法医系统工作还就是四个月前被任命为首席法医之后。”
“我可以确信,他在去年夏天以前从没在弗吉尼亚法医系统里工作过,”斯卡佩塔回答,“你不需要进行所费不赀的背景调查、潜入国防部计算机等来告知我这件事。我都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听这些。”
“对了,他被任命为首席法医,”露西说,“也很蹊跷,一点都不合理。他曾在马里兰州的一些小医院担任过一阵子私人病理学家,在四十岁之前从未做过法医研究也未通过资格考试。对了,还有,头一次资格考试还没过。”
“他在哪里做研究?”
“俄克拉荷马城。”露西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听你说。”
“他在新墨西哥州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法医病理学家,但一九九三年到一九九八年之间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和一位护士离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