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没有看到任何伤口。”她在找基莉可能咬到舌头的证据。“你有没有擦净她的舌头及口腔?”
“哦,擦了,每一寸都擦了。”费尔丁说着转身走回工作台旁继续斜靠。“我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证据。初步来看,实验室没有发现任何性侵害迹象。我不清楚他们还有什么证物发现——如果还有的话。”
“你在犯罪医学检验报告中提到,尸体送来时身上穿着睡衣,上衣穿反了。”
“没错。”他拿起档案夹开始翻阅。
“每一件东西你都拍照了。”她不是在问他,只是确定这例行事项。
“喂,”他笑说,“这些是谁教我的?”
她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传授的可不止这些,但没说出口。“我很高兴地正式公布,在舌头这部分你没有遗漏任何事项。”她把舌头丢回塑料袋那堆褐色切片和腐烂器官中。“来,把她翻转过来。我们需要把她从尸袋中搬出来。”
于是费尔丁紧托着尸体手臂将她抬起,在斯卡佩塔将袋子拉出时配合着将尸体翻身至脸朝下。之后斯卡佩塔将尸袋折叠放置在轮床尾端,那厚实的塑胶以低沉的辘辘声抱怨着。他们俩同时看到基莉的背上有一块淤伤。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他失声说道。
那是一片淡淡的玫瑰色,略圆,一元硬币大小,位于脊背左侧肩胛骨下方。
“我发誓我做记录时没有这个,”他边说身体边靠近,调整手术灯,“可恶,我不敢相信竟然会没看到。”
“你知道原因。”斯卡佩塔回答,但并没有表述自己的想法。批评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太晚了。“淤伤总是在解剖结束后变得明显。”她说。
她从手术推车上拿起解剖刀,在红色部位划下一道很深的直线切口,查看呈色现象是否是验尸时人为造成而仅出现在表层。不是。底层柔软组织内血液呈扩散状,通常这意味着遭受外伤导致血管破裂时身体仍有血压存在,也便是所谓的淤伤或挫伤,即有大量微血管受到重击破裂而渗血。费尔丁放了一支六英寸长的塑料尺在切口旁,开始拍照。
“她的亚麻床单呢?”斯卡佩塔问道,“你检查过了吗?”
“没有。警察把它带走交给了检验室,就像我说的,没有发现精液。可恶,不敢相信竟然没看到淤伤。”
“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在床单及枕头上检查到任何肺水肿产生的液体,有的话,把污渍刮下来做呼吸道纤毛上皮测试,一旦发现存在,就能证明是窒息死亡。”
“真是可恶,”他说,“我不知道怎么会没看见那块淤伤。这么说来,你确定这是一桩谋杀案。”
“我想有人压在她身上,”斯卡鲺塔说,“她面朝下趴着,被人用膝盖顶住上背部,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身上,同时握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并将掌心朝下按在床上,这样也就解释了手指与背上的淤伤。我想她是机械性窒息,这绝对是桩谋杀案。被人压坐在胸口或是后背而无法呼吸。真是骇人的致命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