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这样,海伦必须去和我叔叔婶婶住。我母亲住院了,父亲又正忙于事业,不想独力照顾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后来母亲回家了,接着海伦也回到家,但是两个人都变得……该怎么说呢,不一样了。”
“海伦有没有看精神科医生?”
“当时没有,”弗雷德说,“那时候的她不像母亲那么精神状况不稳定,只是有些怪异。她中学时表现得很好,非常好,进了哈佛以后就突然变了个人,在当地一家殡仪馆被人发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偏偏就在这时,我父亲死了。母亲从此一蹶不振,她常在周末到处跑,不让我知道她去了哪里,把我急死了。当时真是难熬。”
“所以警方认为她情绪不稳,经常搞失踪,大概是带着海伦离家了。”
“连我自己都这么想。一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我母亲和妹妹是在别的地方生活。”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在珍藏书书房里跌下梯子。我们在棕榈滩的家是三层楼房,到处都铺着大理石和地砖。”
“当时他一个人在家?”
“是海伦在一楼楼梯底下发现他的。”
“屋子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好像还有她的男友吧,我不认识那个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和母亲失踪之前几个月。那时候海伦十七岁,非常早熟。老实说,从哈佛回来以后,她变得完全无法管束。我时常在想,那会不会是对我父亲、叔叔和我父亲那边的亲人的一种反抗。他们非常笃信宗教,老是基督这个基督那个的,在教会里很活跃,担任执事、主日课的导读教师,老是热心地替别人做见证。”
“你和海伦的任何一位男友见过面吗?”
“没有。她时常到处跑,有时候好几天不见人影,只会制造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我尽量不回家。母亲的圣诞节狂热是个大笑话,我们家根本没有圣诞节,气氛恶劣透了。”
他离开餐桌。“介意我喝杯啤酒吗?”
“请便。”
他拿出一瓶麦格啤酒,打开瓶盖。他关了冰箱,坐回桌前。
“你妹妹住过院吗?”露西间。
“和母亲住过同一家医院。哈佛休学后在那里待了一个月。我常戏称那里是麦克连俱乐部,有钱人住的医院。”
“马萨诸塞州的麦克连医院?”
“是啊,你没做笔记?不知你怎么记得了这么多。”
露西拨弄着手上的笔,口袋里藏着一部开着的小录音机。
“我们需要你母亲和妹妹的DNA。”她说。
“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取得,只能向警局要了。”
“你的也可以,至亲的DNA非常相近。”露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