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r top">一
天色渐暗,某处狗儿的狂吠声越来越大。
“你确定?你确定他没问题?”
要进行一番有建设性的谈话,他必须头脑清醒。这可能是两人最重要的一次会谈。她开始准备咖啡,他在国王街左转,接着再次左转,进入斯卡佩塔和不甚友善的邻居格林伯尔太太共享的车道。马里诺踩了几下油门宣布自己的到来,然后才熄火。
“你里面有喝的吗?”斯卡佩塔打开前门,他开口就问,“来点波本威士忌就可以——可不是嘛,格林伯尔太太!”他抬头对黄色的屋合说话,上面的窗帘动了一下。马里诺锁上摩托车前叉,把钥匙丢进口袋。
“现在就进去。”斯卡佩塔说,发现他比她先前料想的醉得更厉害,“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车子骑进巷子里,还对我的邻居大吼大叫?”
他随她走进厨房,穿着靴子的脚步声非常沉重,进门时头顶几乎碰到门框。
“安全检查。我得确定后面没有特殊情况,没有迷路的灵车或是乱逛的流浪汉。”
他还是没有看她。他浑身散发出烈酒、香烟和汗水的臭味,这股气味让她不由得想起刚才的遭遇,于是她感觉浑身酸痛,更忆起他的触碰,再度作呕。
威尔·兰波静静地出现在木板过道上。他穿过过道攀越锁上的栅门。这栋仿意大利风格的别墅有灰泥墙,还有好几个烟囱和拱门,屋顶则铺着鲜红的桶形瓷砖。后院里放了几座铜座电灯,石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个烟灰缸和空酒杯,不久前,她的汽车钥匙也扔在上面。她频频开车,大多是漫无目的的游荡。钥匙不见了,她也只是使用备用钥匙。
“我的性取向?这是你最想知道的事?”
“事情很严重,你一点都不好。我才不管你酒量有多好。每个醉酒驾驶的人在死亡或伤残或进监狱之前,都以为自己好得很。”
“马里诺,放手,你弄疼我了。我们回客厅坐下。”他用力挤向她。她试图隐藏音调中的恐惧,背后被攫住的双手十分疼痛。“住手,马里诺,你不想这么做的,你醉了。”
“我也没要你喝到醉醺醺才过来。”
“别担心,”他哑声道,“我会离开的,你永远不必再见到我。我会就此消失。”
这是个散步的好天气,游客不多。微醺的她自在地与他同行,心情愉快。他知道,她绝对会幸福快乐。
“我痛恨有人暗中偷看。”
“我让你过来,原本是希望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但现在看来时机不对。我有间客房,也许你应该去睡个觉,我们明天早上再说。”
“在我看来,这时机好得很。”他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懒腰,没去碰咖啡,“说吧,要不然我就走。”
“你的家庭不比我的好。刚下船的意大利移民,一无所有,一个星期里有五天吃廉价的西红柿酱加意大利面。”他说。
“外面足足有二十四度。”他也跟着起身。
“不要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差点杀掉他,我真的很想,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饮尽杯中的威士忌,伸手再倒。
<er h3">二
“你看的监控记录,是从露西监视我后才开始的部分。”他怒目而视,“虽然我拒绝,但是姗蒂坚持要看。她不肯走出冷藏室,我尽力了。”
他们没打电话给他。他驾着车子经过威廉·希尔顿高速公路上的车祸现场,看到尸体装入竞争对手——算是夙敌——的灵车里。又一次,没有人注意到他。博福特现在已经是她的势力范围,所以没有人打电话要他服务。因为他弄错她的地址,她就排挤他。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