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没让你等很长时间,我不清楚飞到你那里需要多久。”
耳机里传来基塞尔斯滕博士熟悉的德国口音:“因为我不常收到私人飞机送来的私人样本,所以去机场的时候带上了妻子在圣诞节送我的苹果播放器。现在的音乐播放器实在是太精致了,可以做得像领带夹一样小。私人飞机倒也见过不少。我经常到空中国民警卫队的梅吉泰森机场去接收各种证据,只是很少有亿万富翁的私人飞机,大多是中央情报局送来的那些航天局不肯接收的官方证物,比如说有瑕疵的防热罩。有时也会有些机器模型。我很喜欢这类证物,因为它们不会和不幸有什么关联。但只要一收到你的东西,我就知道出大事了。话说回来,我已经得到了一些结果,想及时地告诉你。正式的分析报告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本顿决定不再打扰妻子,他碰了碰她的面颊,径直向淋浴房走去。
“椅子上发现的污渍是一种混合了鲜血、汗液和银盐的油膏,另外还有少许木屑和棉絮掺杂在里面。”基塞尔斯滕博士说。
斯卡佩塔缓步走向沙发,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钢笔和笔记本,坐了下来。
“具体说来,就是硝酸银和硝酸钾。和你猜测的一样,主要是由碳氧化物构成的。我正在把放大一千倍的图像附在邮件里发给你。只要放大五十倍就可以看清血液了。因为银元素非常显眼,所以含银的区域在显微镜下特别清楚。你在木屑上也可以看见硝酸银,细小发亮的含银颗粒甚至布满了木屑表面。”
“这可真有趣,”斯卡佩塔说,“棉花纤维上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吗?”
“是的,再放大些就看得很清楚了。”
斯卡佩塔觉得这种状况很可能是刻意而为,而不仅仅是无心造成的污染。如果她的猜测没错,两处现场遗留下的应该是同一种物质。
斯卡佩塔问:“皮肤细胞呢?”
“我正要说呢。我们还在夜以继日地研究皮肤样本,估计还需要一两天的工夫才能得出最后结果。你的东西送来以后,我们就一直没有休息。这是检验难度最大的部分,因为样本多而杂。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其中两份的情况,分属两起案子,分别是在椅子上和阴道残留物里提取的。你也许认为棉花和木屑是从尸体上发现的,因为你并没有从那把椅子上提取过样本。我想再确认一下,你没从椅垫上提取过样本吧?”
“没错,椅子是原封不动送来的。”
“那么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椅垫上的木屑和棉花纤维不是提取样本时带上去的,很可能是被油膏带过去的,因为油膏本身是绝缘的,所以增加了检验的难度。我们需要在不同的压力强度下进行测试,使检验用的枪管处于真空状态,从而在枪口产生出高强度的电子束,而枪膛的其他部分则充满干燥的过滤空气。我们设法使工作距离达到最小,从而降低电子束的辐射面。我必须向你道歉,因为电子束会使油膏融化,恐怕我很难拍下这部分的照片。也许等油膏凝固后,情况会好转。”
“给皮肤消毒的硝酸银涂药器,是不是?你一提起硝酸银,我马上就联想到了这种涂药器。”她说,“如果药膏是公用的,那么现场留有鲜血、汗液、皮肤细胞以及来自于不同人体的DNA样本就很好解释了。再要探讨油膏的来源或许就比较简单了,也许来自于某个诊所,比方说皮肤病诊所?”
“我一点也不关心嫌疑人是谁。”基塞尔斯滕博士说。
“椅子上还有别的发现吗?”
“椅子的框架是铁制的,涂漆里含有微量的金成分。送来以后一直放在实验室里,谁都没有动过它,因此它还和原来一个样。我可不管谁是罪犯、他又会受到怎样的惩处。”说完他便挂上了电话。
斯卡佩塔拨打了伊丽莎白·斯图亚特的电话,但那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