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个浑蛋,恶意伤害她或是折磨她。”
“是啊,她看上去心烦意乱,说失魂落魄也不为过。”
“这让我想起了小男孩对付小女孩的鬼把戏。你还记得吗,用蜘蛛还有在鞋箱里放条蛇吓唬人。只要能让女孩尖声惊叫的事,他们都会干。特莉的胆子又特别小,她连病菌和灰尘都怕,更不用提疾病和死亡了。送给她一只病狗简直是残忍。”
“如果你说得不错,那送她狗的人一定是个恶魔。”
“你和特莉·布里奇斯做了多长时间邻居?”马里诺伸直腿,椅子又开始咯吱咯吱响。
“她搬过来差不多有两年了,我一直不知道她姓什么。我们算不上朋友,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清楚。不过是走在街上打个招呼的关系而已。通常只是在出门或回家时站在马路边聊两句,我想说明的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经常出门。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车,和我一样步行出门。两年间我还在其他地方遇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兰兹衣帽店,显然我们都喜欢那里的鞋子。那次她正在试穿一双玛丽珍休闲鞋,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还有一次是在古根海姆博物馆,事实上我记得那是我最后一次去古根海姆,去看杰克逊·波拉克的画展。我们在博物馆外的路上碰的面,停下来闲聊了几句。”
“她也是去博物馆的吗?”
“我想应该不是,她只是路过罢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气喘吁吁的,满脸通红。虽然那是个阴天,但她还是戴上了帽子和太阳镜,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猜她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或许刚巧哭过。我不敢直接问,我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
“她姓布里奇斯。”他又强调了一遍,“今天在《邮报》上登出来了。所以没人提到这点。”
“我从来不看《邮报》,看新闻都是通过网络。”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最不愿意马里诺探员谈及互联网。
“不过多数新闻还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她连忙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是入室抢劫吗?我看见有一辆警车整天都停在马路对面。你已经进去过那幢房子了,我最近也没看见她,我想她可能回家度假去了,也可能和男朋友一起出去了。发生了这种事,我睡觉都不安稳。我注意到你用了好几次过去时,就像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你说你和她的父母也谈过了,我想不是什么好事。不懂她在亚利桑那的父母能扯上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和她父母谈。是不是出大事了?”
他说:“再糟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的胃像针扎一样难受。
马里诺探员在对他来说有些局促的皮躺椅上向前探了探身体,说话时脸庞仿佛更大了:“你怎么知道马路对面发生了抢劫案?”
“我只是觉得……”她完全不知怎么回答。
“很遗憾不是单纯的抢劫案。昨天晚上你的邻居遭到谋杀。很难相信你竟然没有听到外面嘈杂的车流声。事情正巧发生在你家对面,来了几辆警车和一辆法医办公室的大轿车。”
泼妇想到了斯卡佩塔。
“探照灯照亮了街道,开关车门的声音不绝于耳,警察毫不顾忌地高声说话,很难想象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又重复了一遍。
“斯卡佩塔医生来现场了吗?”她脱口就问,接着用手擦了擦眼睛,心怦怦直跳。
他的脸色陡地就变了,好像她朝他竖起了中指。
“你这么问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意思?”马里诺探员的语气非常不友好。
回过神来时已经太晚了。在这一刻之前,她一直没把马里诺探员和斯卡佩塔联系起来。怎么可能呢?他就是报道上的那个彼得·马里诺?就是她编辑、发布的专栏上的那个彼得·马里诺?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那个马里诺不是住在南卡罗来纳吗?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