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胶与染料,所有这一切混杂而成的味道,竟令人有些头昏。
百年前,城中一件刀伤引发了一连串祸事,置身其中的人们可曾想过无情地作弄自己的命运洪流,竟会化为如此辉煌灿烂的故事,为后世所传唱?可曾想过后人正如此为他们的生存之道、赴死之道喝采感动,并且一次又一次重现这一幕历史,专注守望?
若大右藏助在百年之后的此时此刻复活,看到这戏台上的桥段会做何感想?视吉良为恶,视他赤穗义士等人为善,并奉为英雄,对于人们这番偏袒,他会有何反应?
一思及此,阿初不禁悲从中来。
“不过,看戏也会累呢。”右京之介说着,不住地抹去额上的汗水。阿初笑着正要将手巾递给他时,瞥见文吉在挤满了人的席位中穿梭而来。
“文哥,怎么了?”阿初反射地往大野屋夫妇的方向看,却不见异样。
文吉很快地说:“信吉奉命来传话,说最好通知古泽大人一声。”
“通知我?”右京之介上前。
“是啊。因为我们绑住了助五郎,现在出了点状况了。古泽大人的父亲来到我们岗哨了。”
“为助五郎的事?”
“是。说我们连査都没査,凭什么把助五郎关着,一直质问不休。”
一听这话,右京之介没有片刻犹豫,当即说道:
“走吧。那十足是家父的作风。好卑鄙的手段。”
只见他平日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严峻阴沉的表情,令阿初心下不觉害怕了起来。尽管犹豫,但见大野屋夫妇沉浸在戏里的幸福侧脸,阿初当场下定决心将这里的事安心交给文吉,连忙跟着右京之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