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只见杜撰跟着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
“这位是林园管理处的徐主任,”杜撰向秦慧介绍高个子男人,说,“这位是我的同事小胡。”
秦慧不知道杜撰是怎么忽悠那个徐主任的,只得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园解放后成为政府的办公用地,很多房子都改变了原有的陈设,”徐主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后来我们根据老照片复原了一些房间的陈设,这些房间主要集中在忘忧馆里,这里的大多数的房子都是空的,平时门窗都锁着,是不对游人开放的。”
杜撰点点头,说:“那么这个房子里面也是空着的?”
“是的,”徐主任打开房门,说,“请进吧。”
杜撰走进房子,检查了一下这扇门,门上只有一个锁,不过杜撰在门锁上方发现了几处钉孔。按照陈韶文日记里的描述,这里应该有一个插销,案发时这个插销是从里面插上的,六十年过去了,门上的插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取下来了。
屋子里如果空空如也,地上积了一层灰,墙壁上也灰扑扑的,整间房子被一道墙隔为里、外两间,外面大的是客厅,里面小的是卧室。杜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是从里面用插销锁上的——当初陈韶文就是打碎玻璃,拔开插销,才从外面把窗户打开的。
“漱心斋的门窗都是当年的东西,没有换过。”徐主任说。
杜撰点点头,走到卧室的门前,发现这扇门上装了一个插销,只能从里面锁上。杜撰走进卧室,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平米的房间,并没有窗户,他抬头向上看了看,头上果然横着一根海碗粗细的房梁,林晖盛就是在这根房梁上吊死的。横梁上楔进几根竖梁,整个房梁呈“伞”字状支撑住房顶,也就是建筑学上所谓的桁架结构了(如下图)。似乎为了弥补卧室没有窗户的缺憾,在横梁末端两边,各有四个一元硬币大小的通风小孔。
杜撰望着那个几个通风小孔发愣,秦慧从提包里拿出手机来四处拍照,徐主任则叉手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对了,”杜撰突然转过头来看了看徐主任,说,“林晖隆和林晖源在解放前一个去了香港,一个去了美国,你知道他们后来的下落吗?”
徐主任摇摇头,说:“我们也曾试着想联系一下,可惜联系不上。”
杜撰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说:“是吗,真是太遗憾了。”
“话又说回来,现在知道林晖盛案件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了,几乎都找不到什么研究资料嘛,”徐主任撇撇嘴,说,“别看我是林园管理处的主任,可是我对那件事也是知之甚少,你的书要是写出来,一定记得送我一本啊。”
“那当然。”杜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
“有什么收获吗?”秦慧走到杜撰身边,小声地说。
杜撰深吸一口气,说:“说不好,不过我现在脑子里倒是有一个奇妙的想法。”
“什么想法?”
“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
“我们去那个闹鬼的院子再看看吧。”
杜撰和秦慧走出漱心斋,徐主任锁上门。杜撰对于徐主任的帮忙再次表示谢意,并握手告别。之后杜撰、秦慧二人来到了那个闹鬼的院子。院子里依旧一个游人都没有,地上参差不齐的杂草透着一丝荒凉。
杜撰走到水井边,伸出头向下望去。
“你想到什么了?”
杜撰没有回过头来,喃喃地说:“那个雪地密室,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
“我想我明白那个雪地密室是怎么回事了。”杜撰不厌其烦地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