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林嘉似乎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地说:“大少爷有危险吗?”
“不知道。”
陈韶文将风衣脱下来,裹在手上,然后猛地挥拳击碎了一块玻璃。清理好残留在窗框上的玻璃碎片之后,陈韶文伸手进去将窗子的插销拔开,打开了窗户。屋子里似乎燃着火盆,十分温暖,一打开窗子,冷风“嗖嗖”地朝里灌。陈韶文翻进屋子里,走到门口,发现除了门锁外,房门上的插销也是自内锁上的。他打开房门,放林嘉进来。
这里是漱心斋的客厅,正对着门是一张八仙桌,右边靠墙是一个多宝格,上面放着一些瓷器古玩,左边有一扇小门,再进去就是林晖盛的卧室了。陈韶文走到卧室门前,伸手推了推,发现门没有锁。
“啊……”当陈韶文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他当场愣住。林嘉在他的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一根麻绳穿过横梁,林晖盛的脖子就吊在这根麻绳上——他似乎刚刚吊上去不久,身体还在微微摆动。
陈韶文见状急忙上前,从地上将椅子扶起,踩上去,再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割断麻绳,并在林晖盛掉到地上之前一把扶住他。
“快!把他扶到床上!”陈韶文命令道。
“哦……好、好!”这时林嘉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急忙帮着陈韶文将林晖盛抬到床上。
陈韶文伸手摸了摸林晖盛的脖子,已经感受不到他的脉搏了,可是他的皮肤还留有余温,说明刚死没多久。陈韶文将林晖盛的衣襟解开,用力挤压他的胸腔,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林晖盛已经死了。
“大少爷!”林嘉拖着哭腔喊道。
陈韶文抓住林嘉的肩膀,将他推出房间。
“你去把张释季律师叫来,叫我的手下也来。记住,除了他们以外,任何人都不准放进院子。”
林嘉慌慌张张地离开之后,陈韶文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尸体。林晖盛依旧是室外的穿着,厚实的棉袍里穿着白色的短衫和长裤,他的头发耷拉在额前,面色发紫,神情狰狞,十分骇人。
这间卧室里没有窗户,陈韶文抬头发现在房梁的末端两边,各有四个铜钱般大小的通风小孔。卧室面积不大,一进门正对的是一张带蚊帐的檀木床,床头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盏台灯。进门的右手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台灯、笔筒以及一些账本。书桌旁靠墙是一个大柜子,柜子上着锁,看起来是存放账本之用。卧室里燃着火盘,十分暖和。
陈韶文将割断的麻绳从地上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他走出卧室,来到外面的客厅。这间客厅大约有两个卧室那么大,客厅大门的两边各有一扇玻璃窗,刚才陈韶文就是打破左边那扇玻璃窗翻进来的。玻璃窗是用插销锁上的,陈韶文仔细检查了两扇窗户的插销,并没有发现什么破坏的痕迹,窗框周围也没有任何人进去的迹象。检查完窗子,陈韶文又走到门前,细心地检查着门锁。门锁看起来一切正常,陈韶文拿出刚才在床头柜上发现的钥匙,试着开了一下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门锁上方大约一掌高的地方装着一个插销,之前这个插销是锁上的。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张释季拄着手杖,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高喊:“陈探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陈韶文走到门口,将张释季迎了进来。
“晖盛他……上吊了?”
“是的。”
“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释季走进卧室,看着林晖盛的尸体,脸上露出了痛惜的神情。
陈韶文将现场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
“门窗都是自内锁上的吗?”
“是的。”
张释季用自责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