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残酷的回忆
她的动作很缓慢,似乎开锁需要很大的力气,而她的力气又很小,扭动钥匙的时候显得很吃力。苏檀一步步地接近她,他又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啊,看你外表柔弱其实内心很坚强……”马若水冒昧地说,“我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情,还以为你生活得很……”
他想说生活得很幸福,但觉得“幸福”一词用在此时的张白净身上很不恰当,甚至有些残酷,所以没有说。他直视着张白净。
张白净似乎仍旧沉浸在悲伤中,听到了马若水的话,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喝过酒,甚至闻到酒的味道都会心惊肉跳……”张白净低声沉吟。
马若水有些发蒙,他不理解这件事和酒有什么关系,于是小心地问张白净:“喝酒?什么意思啊?”
张白净又点上一支烟,似乎是借助那支香烟上的一点点儿火光来给自己增添勇气,说道:“是酒后驾车,肇事司机醉酒驾车……”
张白净的声音颤抖起来,话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马若水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不知是去是留。
过了几分钟,张白净平静了一些,把烟熄灭,站起来说:“好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发现我会通知你……”
马若水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说:“张白净,对不起!让你回忆起了这么多伤心往事。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他没有再说下去,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她什么,于是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房门在马若水的身后重重地关上,顿时屋里传出阵阵哭泣声。马若水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走下了楼梯。
马若水想起高中时候的张白净,她就坐在自己前面,他对她的背影很熟悉,他记得在张白净的后颈上有一颗极小的黑痣,这或许连张白净自己也不知道。在很多年之后,马若水从一本相书上得知,张白净颈后的那颗痣叫做苦情痣。
刘丫男和苏檀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一脸惆怅的马若水终于出现了。马若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贯嘻嘻哈哈的刘丫男也沉默了,叹了一口气说:“唉!真可怜,她也够坚强的,换了我肯定不行。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呸!”
苏檀也很同情张白净的遭遇,点着头说:“是啊!要不张白净为什么老问人家喝酒吗,看来是心理受的打击太大了,如果有可能我们以后要多帮帮她……”
“得了吧你,你就会画个石榴,还这么黑乎乎的,你能帮人家什么啊?”刘丫男撇着嘴说。
苏檀被噎得没有话说。刘丫男看了看马若水,没心没肺地说:“你们今天还吃饭吗?我可早就饿了,要不咱下楼买点什么吃的吧。”
还好,楼下就有很多卖熟食的,他们买了一些大饼和凉菜,又买了一点儿酱肉。刘丫男提议买瓶二锅头,马若水摇摇头说:“我不喝了,以后也不喝酒了!”苏檀也表示同意。刘丫男没办法,只得买了一瓶饮料。
苏檀把那张仅有的桌子拉到屋子中间,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除了刘丫男有些食欲以外,尤其是马若水,基本没有吃什么。
这时苏檀瞥了一眼墙上的两幅画,那孩子诡异地看着桌子周围的三个人。苏檀说:“看来那个孩子失踪了,线索断了……对了,你们说,那小孩儿会不会是那死了的老太太的孙子呢?”
马若水听到苏檀的话点点头,说:“要是从年龄上看有可能,但是为什么那孩子要和老太太住在一起呢?他的父母呢?没有听张白净提起过孩子的父母,难道那孩子是孤儿?”
“那我们就只能等公安局的调查结果了。对了,你说那个老太太姓什么来着?”苏檀又问马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