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地等着她说话。
蝉鸣声此起彼伏,把目光投向窗外,只见白色的阳光把绿色的树丛投射出一片片黑影。这是一个无风的寂静午后。
“……我,要战斗。”
窗外是清澈高远的晴空。玲子向一定仍然守护着自己的佐田伦子,发出了共同作战的宣言。
漫长的战斗开始了。
情况听取、供述、调查取证,还有人脸测试。在小玻璃窗后,有五个男人。当看到左起第二个男人的脸时,玲子陷入了好像被巨大的狼蛛从背后抱住一般的错觉,甚至还产生了无数肮脏的毛毛虫钻进内衣里面的幻觉。虫子就这样在身上爬行,让人产生想抓挠全身,甚至一头撞昏在水泥墙上的冲动。然而,现在只要一闭眼,玲子就能想起佐田温柔的笑脸和她日记里的只言片语,这让她冷静了下来。
——玲子,和我一起战斗吧!
玲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看向玻璃窗。
“……那个,请让左起第二个人笑一下。”
“啊?”陪同的刑警用讶异的表情反问她。
“请告诉他笑一下。”
于是,两名刑警中的一名走去隔壁的房间,把那边的刑警叫了出来。不一会儿,只剩下左二的男人一人,其他四人都离开了房间。就这样过了一阵,刑警开始跟男人说话。男人一会儿侧起头,一会儿摇摇头。虽然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但他是在回答刑警的问题。就在这时,他的脸上隐约地露出了笑容。
——啊……
就是那张脸。
那个将玲子按在身下施暴玷污,用刀刺伤她的男人的脸,那张浮现在警察的手电筒灯光里的魔鬼笑脸。
“就是这个人。”
闻言,刑警们立刻精神大振,大呼“好极了”。这在玲子看来神奇得像是在遥远世界发生的事情一样,她只是在心里跟佐田说着话。
——佐田,我……我努力过了。我没有逃避……
不过,这才只是战斗的开始而己。
想一下就会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处在搜查阶段时,周围的警察都是玲子的战友,但到了审判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这时,玲子必须得站在凶手面前,在几十个人面前坦白自己曾被这个男人强暴过。
而且,被告方的辩护律师还会努力把案件往罪行较轻的方向说。玲子一方也有过失吧?她自己也不够注意不是吗?根据诊断书来看如果是拼死抵抗那么擦伤是不是少了点?事实上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的性交易吗?你之前真的是处女吗?玲子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打击得失去气势之后,对方的辩护律师继续得意地说道:
“……也就是说,被告并没有强暴你,一开始是出于强迫的行为,但很快你们就达成了一致。被告人特有的性癖好之前也已经说过了,就是要强迫抵抗的女性才能有快感这一点。这个从精神病学上来讲是否正常与我们的主题无关,所以暂且不谈,但可以说正是由于你没有抵抗,被告才会刺伤你的侧腹部。也就是说,他希望通过刺伤你来刺激你做反抗。其他奋力反抗的被害者没有被刀刺伤,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因此,本案应该可以免除伤害罪吧?至少,强奸罪是不成立的。”
——胡说!那是经过我同意的行为吗?我会让素不相识的男人在乌黑的公园泥地上任意地摆弄我的身体吗?为什么?为什么居然可以这样说?
然而,在一味地否认的同时,事实开始在玲子心中急速扭曲起来。此刻,现场的几十名旁听人脑中正在描绘着自己接纳这个男人的淫荡姿态。玲子被这股看不见的压力压倒了,她几乎就要崩溃了。
——这个女孩子很脏、很脏、很脏——
各种臆想的集合、各种中伤的尖刃“嚓嚓”地削刮着玲子的身体内部。然后,在这被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