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奥山发现早已习以为常的院子里的黑汽车,突然不见了。他心存疑惑,站在原地观察片刻,发现宽子离开主屋,向门口走了过来。
不用说,一本柳房子一口回绝了如此无礼的要求。要她把女儿嫁给以前的佃户,这是旧家女主人的自尊,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好,是时候做体操了。”
某驿馆的胁本阵之位。后来遭遇了明治维新,当时的家主洞悉时政,知道封建制度即将瓦解,便早早地举家迁至白冈村,趁着时局混乱之际,廉价买入了大量土地,一举成为身家赫赫的大地主。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应该过了半年左右吧。某日,奥山经过一本柳家时,发现院子里又多了三辆漆黑锃亮的汽车,还有两个剃着平头的男人,叨着烟卷站在车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一眼便能看出,那两个根本不是正道上的人。
奥山每日散步经过时,都会与在院内打扫的老源,亲切地打一声招呼,因为关系亲密,他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口。只是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瞬间感到后悔不已。
店内明明只有奥山一个客人,老板还是忍不住先窥视一遍四周,才压低声音说:“好像官地还要逼婚呢。”
“啊!……”
奥山的日课,从清晨七点钟的体操开始,这在《胁本阵杀人事件》当中也有提及。在此意义上说,那部作品中描述的事件,有近九成都是根据事实记载的。也就是说,奥山正是事件的发现者,同时也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
“老头子,你没事吧?”
奥山唯恐那两人趁机找碴儿,便急匆匆走了过去,赶往“纯”咖啡馆。
“似乎是宽子小姐本人,实在忍受不了每天被黑社会骚扰,才终于屈服了。这样一来,就等于宫地占据了旧主人家啊。”
“没错,还说要把这块地,改造成住宅区。”
“纯”的老板与奥山年纪相仿,也同样刚从正职上退下来,因此,两人说话十分合得来。他嘴唇上留着一撮黑白掺杂的小胡子,给人一种风趣幽默的感觉。被奥山一问,他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
“我见你没有动过被褥,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呢。”
老板的这番话,让奥山大吃一惊。
“到一本柳家吗?”
路旁的花草纷纷吐出嫩芽,和风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总算回归到了,这种梦幻般的平静田园生活中,他不禁感到心满意足。
奥山的黑框老花镜,已经滑落到了鼻尖上,他也顾不上去扶,一味翻着眼皮,盯住老板的脸。
“那个宫地,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
“报警有什么用,那帮人可是干这个混饭吃的,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能应付过去。”
注释:
“啊?……”奥山一下子愣在原地。
听到过那许多传言,奥山再看见宽子的脸,感觉她一点不像三十七岁的女人,而是依旧保留着一丝娇媚。像她这样的美人,应该不会答应,去跟宫地那种土财主结婚吧,奥山暗自想道。
“那可真够糟糕的。”奥山点头叹息着。
“暴发户?……”奥山吃惊地望着老源。
他之所以与事件关系如此紧密,一是一本柳家就在他的散步路径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与一本柳家的小姐宽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二人不禁长叹一口气,总觉得心中有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觉。
果不其然,几天以后,一本柳家即将举行婚礼这一爆炸性消息,就迅速传遍了整个小镇。婚礼的日子,定在第二年一月二十五日。只在一本柳家主屋内,邀请几个自己人低调举行。这下连性格刚毅的房子,也因打击过大,卧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