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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竞杀:最后的“夺鬼”
了你们,还有谁进来过?”

    屋内的捕者面面相觑。在听到沐人白的呻吟声后,睡在其他屋子里的捕者纷纷起床,赶来这间卧室,只发现沐人白浑身抽搐,除此之外,并未见有别人出入过卧室。所有捕者都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不是我下药有误,是有人进来动过手脚。”舒高第说道,“你们帮我把他翻过来。”

    当沐人白翻了个身,呈俯卧状时,舒高第取来了烛台,凑近沐人白的后颈。在沐人白的后颈窝上,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小黑点。这黑点既不是斑,也不是痣,倒像是被针扎刺后留下的痕迹。

    “取我的药箱来。”舒高第伸出手,接过捕者递来的药箱,取出一个黑色的布囊。布囊里插满了式样不同、长短不一的银针。舒高第拈起数枚银针,在沐人白的脑部和后背下针,“沐捕头中毒很深,从脉象来看,已是将死之态。”舒高第走路时脚步迟缓,可此时一边说话一边下针,却眼疾手快,一针一位,准确无误。

    捕者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老老实实地候在一旁,看着舒高第忙活。听到舒高第说沐人白已是将死之态,捕者们不禁内心惶恐。当日贺谦离开上海北返京师之时,曾叮嘱过这些留守的捕者,务必要照看好受伤的沐人白。想不到这位御捕门的天字号捕头,竟然在两天后的深夜里,便在东南办事衙门的卧室里被人种了毒。

    “你们为什么没有留人看守?”舒高第下完了针,取来纸笔,一边书写药方,一边责问。

    “沐捕头这几日伤势见好,是他说想好好休息,不要我们在屋里留人的。”有捕者回答道。

    说起看守,方才赶去舒高第在上海城内的住宅,将舒高第请来的那位黑袍捕者,忽然间想起了一事。他扭头扫视卧室里的每一位捕者,问道:“老张和老刘呢?”

    “他俩不是守在外面吗?”有捕者问道,“你和舒大人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俩?”

    那黑袍捕者一拍脑门,抓起灯笼便冲出了房门。很快,紧急的呜鸣声从衙门的前侧传来,屋内的其他捕者纷纷循声赶了过去。舒高第叫住一个跑到门口的捕者,将药方交给了他,命他速去就近的药铺抓药。那捕者接过药方,匆忙去了。

    在衙门的前侧,几位捕者聚集在一处角落里。

    四个昏迷的人已被发现,那黑袍捕者叫喊着“老刘”,弄醒了其中一人,问他出了什么事。

    老刘按着前额,那里受了重击,肿痛未消。他迷糊了片刻,一片空白的头脑里才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说道:“我被人打晕了。啊哟,真他娘的痛!”

    “谁干的?”

    “那人快得跟风一样,我还没看清,就着了道儿。”老刘紧了紧身子。他光着上身,又在地上躺了许久,浑身冷得发抖。

    “他扮成了捕者!”那黑袍捕者见老刘身子赤裸,顿时猜到了胡客的手段,“赶紧分头搜,别让贼人跑了!”几个捕者轰然称是,立刻分散开去,在东南办事衙门内仔细地搜查。

    就在捕者们听到呜鸣声,飞快赶去衙门前侧的时候,胡客从黑暗里现身,跨过门槛,走入了卧室。

    舒高第正在捻转银针,脚步声让他回过头来。

    舒高第在翻译馆内与胡客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尽管胡客穿着捕者的外袍,人老眼不花的舒高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走进卧室的人是谁。但他丝毫不见紧张。他这一生经历过诸多风浪,此时已是风烛残年,早已看淡生死。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惧怕什么?再说,他用银针控制住沐人白的血脉,这时候最需要冷静,绝对慌张不得。

    “是你种的毒?”舒高第只看了胡客一眼,便扭回头去继续忙活,用十分平静的声音问道。他捻转了一根银针,又拈住另一根,轻轻地提插。

    胡客摇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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