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袭
女子。这情景本身已经够诡异了,而更诡异的是那女子身上不带一点灰尘和烟黑,非常干净。但还有更诡异的事情,就是这女子不沾一丝灰尘和烟黑的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湿漉漉的躯体显得特别油亮、结实。当时社会对女人有着各种封建的清规戒律,一个女子在野外裸体而立已然是惊世骇俗,更何况还是在一个遍布黑骨焦尸的地方。
江湖言:见怪异之物必遇怪异之事。本来如此结实健美的胴体多少还能品出一点香艳的味道来,但那女子扭曲着本来就不大规整的脸,张开血盆大口用沙哑的嗓子“哇啊啊”地嗥叫着,真就像夜叉出世,诡异且恐怖。
范啸天吓呆在那里好久,那女子也嗥叫了好久。
范啸天终于把憋在体内那口带有灰尘烟雾的气息给喷了出来。因为他看出那女子不是在嗥叫,而是在哭。也终于看到了本该穿在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衣服就在她脚下的一洼水里。而在那女子身侧,是倒下的两大块瓷缸片。
这不是鬼,这是个活下来的女子,她是被谁藏在水缸中逃过了杀身之祸。那水缸下半截埋在土里,盖子是用磨盘石压住的一块石板。幸亏水缸离烧着的房子远了些,否则的话这女子在水缸里顶不开压住的石板和磨盘石,那就得活活给煮熟了。但即便是离得很远,水缸里面还是被烧得很热,否则这女子也不会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
“哇啊啊”女子还在嗥叫,不,应该是号哭。她根本不理会面前有没有人、是什么人,只管光着身体站在那里号哭。
范啸天已经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恐惧思维就会变得无比的敏锐。他首先警觉地将周围环境再次扫视一遍,这是一个刺客应有的谨慎。女子突然的号哭,可能引来什么人的注意。另外,也得防止这裸体女子是兜子里的爪儿,目的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某些人悄悄靠近到自己,突袭自己。
四周的扫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范啸天开始仔细观察女子的表情、哭声和偶尔流露的眼神。有些现象是可以凭借周围的东西进行推理,而一个人的内在实质却是很难从外在细节看出的,除非这人是个久走江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