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
东城我还算熟:“亮果厂胡同那边呢?”
“景山派出所从那个方向迎过来了,东城治安支队在其余主干道上负责封锁。”
袁适显然对这种效率很满意:“包围完成了?”
“应该是。”
他又看看我:“韩彬这次来拜访顾帆,似乎挑错了时间。”我没吭声。
车里安静了那么一会儿,袁适绷不住了:“OK,我投降!我承认他不该是这么简单的罪犯,你们有什么观点还是说出来的好。”
我瞟了眼老何。“我是法医,不懂刑侦。”他一口回绝,然后冷眼回瞪,看我如何进一步去演绎反复小人。
确实,彬不该这样简单地暴露自己,更不该像智障的生瓜蛋子一样拿刀去捅跟踪他的警察——当然,也许他疯了,反正他确实这样做了,不是么?
“我没什么观点,只能说我们运气不错。”这里一半是实话,因为我的确没想出眼下这种情况后面还会隐藏什么阴谋诡计。
刘强用车里的话台问道:“那两个弟兄怎么样了?”
话台里传来回答:派出所的人已经到现场了,医院的急救车还没到。
他又问了一遍:“那两个弟兄呢?”
我们的车冲过美术馆东街的红灯,话台里传出一阵电流声,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回复:“人还没找到,正在搜索。”
话台里陆续传来各参与围捕单位的报告,不用想,全都是:人还没找到。
由于坐在后面,我必须探着身子竖起耳朵才能从无线电的干扰中把人声解构分离出来,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在着迷地盯着前面,至于是在看什么,我本以为不知道,却旋即反应过来——
是的,所有的事情——彬做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这车是咱们支队的么?”我问。
“后面那辆是。”刘强刚从非机动车道上拐回主路,正在用力地摁喇叭,“这是东四派出所借咱们的巡逻车,比咱们支队的老爷桑塔纳可强多了。”
我嘟哝了一句:“要这么说,彬劫走的那辆车也有话台吧?”
袁适触电般地回过头:“地安门派出所的那辆警车!那辆车上也有无线电……他烧了那辆车……Damn!他拿走了车上的无线电!刘警官,调头回去!快联系留守的人,韩彬正去顾帆那里!”
刘强没太搞明白事态,但车速慢了下来:“怎么了?”
袁适几乎就要去抢方向盘了:“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发现过韩彬!他偷了警车之后卸了上面的无线电!是他启动了紧急呼叫,把周围的警力都调了过去!”
“快联系留在十六号院的弟兄们,我们可能被涮了。”我边说边不安地用余光扫视老何,“也确认一下到底现场有没有人发现受伤的民警。”
刘强猛打方向盘,我被甩到了老何身上。
“现场没找到人!发现遗失的话台了!”我刚坐好便听到刘强转述来自话台的回复。他把车开得左拐右扭,搞得我不禁担心会不会在抵达十六号院之前就翻车。
“那就赶紧联系留守的人……”
“我一直在联系。”袁适拿着步话机,身体不受控制地随车摇摆,“没人应答。”
从现场来看,彬的行动过程可能是这样的:
首先,他选择了某个可以观察到顾帆住所周围的制高点,并且用了一段时间来确认警方的布控,然后在二十分钟前使用从被烧毁的那辆警车上取得的无线电,制造了假的突发事件。
为了确保能够将十六号院里的大部分警力调离,他先是以遇袭民警的口吻发出紧急呼叫,之后又先后使用两个手机号码拨打了110,剩下的就是静等我们上车离去。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