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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窗前,在漆黑与苍白的天地间,显得既渺小又醒目。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在和他一同颤抖。

    我也终于确信,自己预料得没错——彬就是想要他死。

    随后,下意识或无意识地,我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再度折返,跑向东街小区一号楼方向——很可能,这使我成为了一个间接的协助者。在我跑出不到几十米的时候,自611室的窗口处,张明坤好似一只支离破碎的风筝,以一种与周围动态背景不协调的急速,坠落。

    也许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也许我跑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也许我就是不愿意独自面对,也许我只是不希望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也许我选择了相信,我相信,此刻天上飘落的,真是那个被害少女的眼泪。

    也许,和彬一样,我也希望,他去死。

    从转身时僵硬得近乎没有知觉的双脚判断,我一定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我不清楚,因为直到回身前,我的心神仍和这个夜晚一样:黑暗、空旷、冰冷。

    彬已来到我身后不远处,双手插兜,问道:“是打120急救,还是报警?”

    语气平缓,表情如常。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嘲讽、得意、兴奋、内疚、担忧、恐惧……就好像他在“指纹”里举着一杯波本加咖啡的样子。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已经泯然众人,成为了一介过客。

    我皱了皱眉,缓步上前,伸左手握住了他的右腕:“老何说得没错……”

    “什么?”

    他还在等我往下说,我已经出右手一切他左臂的肘关节,左手反窝他的腕子,顺势让右手穿过后背去摁他脖颈子,同时双臂发力把他往身侧带,左脚迈出下了个“别子”——却没别到位置,就被他一转身用左脚反别住,随后他似乎一沉腰,把我整个人兜了出去。他没发力,而且可能是怕地滑,就手往回还拉了我一把。

    那一刻,我至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无论是出于失落或内疚,我当时唯一要宣泄的情绪,只有愤怒;第二,彬会反擒拿。

    “行啊,韩少!”我手肘撑了下冰凉的天桥护栏把握平衡,另一只手已经去叼他拉我的那只手,“咱哥儿俩试巴试巴!”

    彬振了下手臂挣脱我,退后几步:“晨晨在车里能看见咱们,你真想当着她的面动手?”

    一上来就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还真没辙。

    但凡周围的朋友都知道,彬在生活中固然温顺随和,但对自己女人的溺爱程度却已经到了夸张的程度。有依晨在的场合,粗口、荤口都会被当做不尊重的表现,甚至可能成为彬翻脸的理由,更别提动手打架了。尽管出其不意地下手没占到便宜,但我还是有自信能放倒他——只不过,仅仅为一时激愤,我不想真的跟最好的朋友反目。

    我攥着双拳走上前:“你刚才给张明坤打的电话?”

    彬看了眼还亮着灯的窗口:“咱们不应该去看看刚才那个坠楼的人么?也许还……”

    “回答我!你刚才是不是给张明坤打的电话?”我抬手想拽他脖领子,在半空又停住了。“别打岔!我能去移动公司查通讯记录的,别再想蒙我!”

    他一脸的费解:“是。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家电话的?”

    “案卷里……”

    “胡说!你根本没看过卷!你只看过尸检报告,那里面没电话。”

    彬把一只手搭到我肩上,话音沉了下来:“你不会以为我只认识你一个警察吧?”

    他在用手压我,不是很用力,却足以令我紧绷的身体无可救药地松弛下来,沮丧的情绪油然而生:“你杀了他……”

    彬轻摇了下头:“我没有。我只给他打了电话,地心引力杀的他。”

    我推开他的手:“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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