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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套他的口供。”

    “犯罪心理学,他妈的犯罪心理学啊!”

    彬一边开车一边从倒车镜里看着我:“什么?”

    我注意到坐在副驾位置的依晨一直抓着他放在排挡上的那只手,才想起彬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妹妹”面前说脏字。

    “不好意思。”我向前探过身,“我是觉得吧,为啥这犯罪心理学在我手里就是个擀面杖,到你那儿就成倚天剑了呢?不对,你这家伙肯定是对兄弟有所保留,藏招儿了吧?”

    “我只是去问他几个问题,结果如何还不好说。”

    “所以你让我先不通知支队?别谦虚了,到底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秘诀一般都刻在山洞里,问我没用。”彬左手握着方向盘,心思却似乎在另一只手上,“心理战术不能用来砍人,只是打破原有的壁垒或建立新的沟通模式;也可以说它是把桃木剑,谁心里有鬼,对谁就好使。”

    “哇,钟馗大仙!可我咋觉得对我也好使呢?”

    他和依晨同时笑了出来。

    我觉得他俩笑的原因恐怕不一样,就问:“笑什么?”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彬摸了摸依晨的头,借着镜子看着我,“不过这年头,谁心里没鬼呢?”

    不是错觉,他左边的眼角,不自觉地在抖动。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作为走动最频繁的朋友,我太熟悉彬了——他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无意识的表情动作。

    我从后面仔细打量着:“你打算怎么问他?”

    “艾森克人格问卷或者洛夏墨迹测试。”不出所料,他半开玩笑地答道,“明尼苏达多项人格调查表不知道准不准,也可以试试。”

    他呼吸平稳,语速如常,肢体没有小动作。

    “我跟你说真的呢。你打算问他什么?”

    “人还没见着,我怎么知道该问什么?”

    “好像是要下雪……靠边吧,就在马路对面。”我望着窗外,又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

    “怎么能把尸体抛在小月河呢?”

    我模仿着他的语气,似乎回忆起这种熟悉的口吻:“怎么能把尸体抛在小月河呢?”

    “嗯?”彬正在叮嘱依晨锁上门乖乖在车里等我们,可能是没听清我说的是什么,或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下车后他没再说话。我俩并肩走向东边的过街天桥,忐忑的直觉却像锥子一样不停地戳着我的脑袋。

    临近午夜,彬居然把依晨单独留在车里,只为了帮我抓人。为什么?他一向对案件避之不及,更别提会如此上心。

    上桥的时候,天空终于开始掉点儿了。起先我还以为是雾,随后才发现是雪花,或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某种水的形态。

    “你能有什么心理战术?那老东西油精油精的,绝对是滚刀肉。我讯问过他几次,一次比一次无处下手。别装高深莫测了,分享一下吧。”

    “下雪了。”彬伸出手,手心向上,眼角又抽搐了一下,“大年初二……说起来,今天好像是‘大寒’,老天爷倒是会应景儿。”

    我愕然停在了天桥的西侧。

    不是因为他答非所问,也不是因为我的逻辑思维闪光,更不是因为有雪花掉进脖领子里激醒了我,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也可能是所有的原因累积在一起,令我察觉到某种异样的气息——仿佛一个陌生人在身侧,抑或是一个熟悉的朋友在远方。

    望着他的背影,我几乎不加思索地脱口道:“站住……”

    彬真的应声站住了。

    “你想杀了张明坤,对吧?”

    “我还想杀了辛普森、科克伦和德肖维茨(后两人均为辛普森的律师),去年世界杯阿根廷被淘汰的时候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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