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是个城市出生的孩子。她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个头很矮,肤色黑中透红,即便坐下来罗圈腿也很明显……反正是一眼看上去就不那么讨人喜欢。相比之下,我更心仪她那双间距很宽的小眼睛——至少令这个无声落泪的场景显得不那么楚楚可怜。
我求助地望向彬。他一直盯着郝萌。发觉我在看他,彬扭过头,向我暗示: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上前、转身、再回身,最后还是过去拍了拍郝萌,说:“别……你母亲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会抓到凶手。”
出了门我就开始抱怨:“老白真成……”
彬倒是淡然:“总得有人去做。”
“嗯。不过我得另派人找他们问话,郝建波的联系方式都没到手呢……你怎么看?”
“先天心脏缺陷导致激素分泌失衡,那孩子有明显的发育障碍。”
我好泄气:“我们还是去抓凶手吧。”
“给你韩哥架条线。”来到昆玉河畔时,已近午夜,“留一个探组待命……彬,我刚才跟你讲的案件基本情况,你都听明白了吧?”
彬在打电话。
“喂!大哥,别担心你那小媳妇儿了。你占着线小姜也没法把通讯频段架进来啊。”
他挂上电话,黑色的瞳孔在反光:“打给你情敌的。”
“杨延鹏?我靠,你……”
“我让他查到就联系你,按说这事不该我来张罗。”
“你……还有什么是警察查不到的!用他查?小姜,架进来没有!”
“韩哥,您接上耳机就可以了。中间有电话进来我能看到,可以帮您转接。赵队,保险公司的查询有结果了:王纤萍生前没有购买过任何商业保险,也没有任何一份保单的受益人是郝建波。您还怀疑他?”
“越是新好男人就越有问题。”我冲现场值守的民警亮了下证件,“埋尸地点九九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荒地,大概吧……找到的地图都太笼统了,还不如派出所案卷里手绘的那份呢。”
“附近的人群成分呢?”
“主要是建筑工人,还有一些住户,东边几所大学的学生也有在这附近租房的……”
彬蹲在尸坑旁,接过现场拍摄的尸骨照片:“杀人动机是什么?”
“首饰都在,不是抢劫杀人,可以排除郝为谋遗产或保险金杀妻;那就是仇杀,或是性侵害引发的谋杀。”
“赵队,尸骨可做不了性侵害检查。”
“你别插嘴!彬,你觉得像仇杀还是强奸杀人?”我跟在他后面,“没听说王纤萍有什么仇家。”
“从现有证据看,都不像。”彬拿着照片,手腕上飘来淡淡的香味,“尸骨上只能找到那么一处伤?”
“对,要是拿把刀把动脉拉开,伤口不深的话,光看骨头辨识不出来。”
“这儿可能不是第一现场。九九年的时候没板井路吧?”
“没有。”
“从遗物上能取到指纹之类的痕迹么?”
“不可能。”
“有目击记录么?”
“也没有。”
“那就简单了。你现在可以答复白叔——”彬起身后的结论给了我当头一棒,“这是个死案。姜警官,我不需要通讯频段了,麻烦你断开,谢谢。”
我还在发呆,彬已经离开了。
一回过味儿来,我慌忙朝他的SUV跑去,拉开车门蹿进去,二话不说先把车钥匙给拔了。
这种粗鲁的举动令彬十分不悦:“你干吗?”
“搞什么!晃悠两圈甩句话就走……哥们儿,你耍我呐!”我是真有点儿急了。
他倒是不紧不慢:“什么证据都没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