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话
一看到百叶窗卷起,窗边出现一名男子,仁王头体内就分泌出大量肾上腺素,太阳穴像要爆炸似的。他感觉自己太无情了。
跟着又赶紧自责一番,调整好呼吸。
“中央,窗边站着的是庄子。左后方,穿衬衣的是角仓。可恶!右边……右边能看见吗?”
“看不见。”
庄子的脸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好像在观察大楼门口。后面坐在沙发上的角仓也多少能看见一些。他盯着庄子的背,脸上没有血色。
剩下的就是森本和大场了。但坐在右边的男子只是低头看着膝盖,身体的一大半都隐藏在墙壁的阴影里。
“好……好……”吹田回答着头戴式耳机里那边传来的声音,“明白!仁王,大场已经被杀,坐在右边的一定是森本。”
“看不清。”仁王头粗暴地说道,“不能清楚地确认嫌疑人。看不清脸,开关,不能开枪的,对吧?”
瞬间,两人都沉默了。只听得吹田说道:“阻止,仁王。”
吹田话未说完,二组狙击手特洛伊的萨克tRG-42就响了。
枪声顺着混凝土地面传了过来,匍匐在地的仁王头心头一颤。
“靠!”他忍不住说出了声。
站在窗边的庄子胸口附近的玻璃破了,紧接着,仁王头的瞄准镜视野里被染成一片红色。虽然被三三八拉普一马格南子弹打中了,庄子的身体却没有朝后飞去,而是膝盖不动,上半身往后仰倒。
“我不是说阻止了吗?”
“不行,无法确认对方是谁。”
“人质有生命危险,赶紧开枪,仁王!”
那一刻,森本趴到了地上。仁王头对他心里的想法了如指掌。
站在窗边的庄子被打中时,森本一定认为那是水平方向射来的,所以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趴在地上。
角仓蹲在椅子上,张开嘴大声喊着,仿佛能闻到他那混合着口腔清新剂的口臭。
然后可以看到森本把什么东西扔掉了。在地上滚动的好像是黑色的手机。莫非他在和谁打电话?紧接着,森本伸出了手,想去拿茶几上放着的枪。
现在,目标终于确定了。
就算是钢丝玻璃,只要目标像庄子那样紧贴在窗边,穿过玻璃后弹道的变化就大可忽略。但要是射击离窗户有一两米远的森本,就很难把握穿过玻璃后的子弹弹道了。
生死一线间。
森本和仁王头隔着玻璃,相互对视。
仁王头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刚才萨克枪留下的直径四五厘米的小洞。瞄准镜里看到的是森本的脖颈。
拇指竖在枪托后面,食指扣上扳机。他屏息凝神。
扣动扳机。改造型六四式步枪跳了起来,弹出一个金色的弹壳。
窗玻璃哗啦啦地响着,在这雷鸣般的枪声中,玻璃碎了。森本清晰地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清澈的声音。
庄子并未出声,当场倒地。
由枪声可知,那是大口径来复枪。马格南步枪子弹打在人身上的话,就算只打中胳膊或腿,子弹的冲击波亦会震破全身的毛细血管,让人瞬间毙命。
上当了!他全身的血液都流到心底,浑身变冷。手里的手机还接通着国井。他顿时觉得手机污秽不堪,扔了出去。他想把心底沸腾起来的愤怒化作骂声发泄出来,却又觉得声带发麻,发不出声了。
角仓呆呆看着庄子。他蹲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腿,大睁着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到头来,还是被当成了政治家的工具。
过河拆桥。
谁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可还是成了政治家的棋子。至今为止,自己都在嘲笑这些家伙,嘲笑他们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