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话
不是我想听,是你老大非要说啊……
“这看着像是镀金的,其实都是纯金。里边的填充物也是足金。我把身家财产都装到嘴里面啦。”
石乡肯定是一脸傻样。看着石乡的脸,山鹿哧哧地笑着,接着说道:
“过去在‘别墅’时,听一个认识的家伙炫耀来着。金牙的话,就是条子也不能把它拔下来。”
“是啊。”
“但假牙就不行了。进‘别墅’的时候要搜身,很容易被搜出来。就算偷偷带进去了,一不小心忘在洗脸台上就糟了。”
“这些大约值多少钱呢?”
石乡不假思索地问道,可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平山的视线更严厉了。
山鹿露出一口金牙,一脸满足与喜悦之色。
“啊,买辆奔驰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为什么要带金子去监……‘别墅’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一有事,拔下一颗牙就是一大笔钱。说起来,我的嘴巴就是钱包啊!”
山鹿好像很满意这个冷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金牙反射着灯光,有些耀眼。
“要是没长蛀牙却随便拔牙,这是自残行为,是要受惩罚的。但这是嘴巴里的东西,条子一般不会注意到的,把流出来的血咽下去不就行了?”
“那您在‘那里’拔过牙吗?”
山鹿手握玻璃杯,嘴角上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店主往石乡的空杯子里倒上烧酒,然后抬起头来。店门打开了。后背可以感受到那劈门而入的潮湿空气。石乡据此得知有客人进来,但不想回头去看。
只听店主朝着门口说道:“欢迎光临!”
就在那一瞬间,平山抓住睡熟的邮局局长的肩膀,胖女人尖叫了起来。
石乡回头看向门口。头戴白色全蒙脸式头套的两个男子闯进店里,手持金属管状的东西。
石乡歪着脑袋,心想:他们是什么人啊?
店主连门口都没好好地看一眼,就大大咧咧地说:“欢迎光临!”
结果第一枪就朝着老板射了过去。九毫米的子弹从老板上额头削过,鲜血如云雾般散开。
第二枪打中了身子后仰的老板的咽喉。咽喉随之破裂,红黑色的血块向外喷出。
在几个客人中,习惯于这突然性枪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暴力团伙的前任组长,另—个就是跟随组长多年的保镖。
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快。
保镖抓住邻座老人的肩膀,往前一推,同时拔出腰带上别着的左轮手枪。蒙面男子朝着东倒西歪向他靠近的老人开了两枪,旋又用左手里的枪向保镖射击。
虽然第一枪没打中,但有子弹向脸前飞来,也足够可怕了。
他知道保镖皱了皱眉闭上了眼。虽只是瞬间之事,但保镖拔枪的手确实停住不动了。
所以他又用右手的枪朝保镖开了两枪,一枪正中胸前,让保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第二枪打中吧台上摆着的酒瓶和杯子,杯瓶变成碎片,飞了起来。
酒瓶和玻璃杯的碎片在空中缓缓地旋转落下。惨白的灯光下,玻璃碎片闪闪发光。
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些疑问在石乡的脑中交错混杂,使他僵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进入了ChACO。不,用“闯入”这个词更合适吧!头盔的护目镜泛着七彩光芒,他们的眼睛被完全遮住。
两人先将铁管状的东西指向店主,石乡还在想:他打算干什么呢?当一声沉闷的破裂声响起,膨胀的空气扑面而来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见店主脑袋喷血踉跄着倒下之后,他才意识到男子拿的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