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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兵锋何处
光和少女芬芳的气息,陶醉与爱慕油然而生。可是,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情感炼狱。每当长夜来临,他寂寞,他犹豫,他思索,他苦闷,他痛楚,他不能自拔、辗转反侧。而当晨曦驱散了黑夜,他从孤寂的单人床上爬起来,在狭小的斗室中洗漱完毕,凝视着东升的太阳,他就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行!我是有使命的!使命不容许这样的儿女之情!昨夜的反侧是命运的折磨,我应该经得住这样的折磨!尽管它比刀枪剑戟更残酷!”

    “郑先生啊——”汪父亲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汪老伯,什么事?”郑少青手握方向盘,眼望前方,礼貌地问道。

    “小女和你在一起上班,你要多多帮助她啊!”语意谆谆。

    “老伯客气了,汪科长是个人才!连宁处长也这么认为!刚才的情形您老也看见了,其他人不一定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呢。”

    “今天倒很会说话。”汪碧茹在心里嘀咕道。

    “嗯——”汪父把这个“嗯”字的尾音说得抑扬顿挫,它表明了对郑少青刚才那番话一种客气而善意的推却。“这是宁处长给老朽面子。老朽心实不安。这次来宁,不但麻烦了宁处长,也给你添了大麻烦。我想,如果这两天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到敝室一坐,下两盘棋,喝两杯茶。我这次带来了上好的苏州碧螺春。不知可否赏光?”老先生下了请帖。

    “好的。我一定去。”郑少青微微侧过头,以示礼貌和谢意。

    “阿茹啊,依我看,郑先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你不能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科长,就可以对郑先生颐指气使……”

    “爸——”汪碧茹含羞制止父亲的暗语,“他要开车的,不能多说话。”

    “好,好。我晓得。我晓得,”老先生虽然说的是国语,但是吴侬软语的韵味还是十分明显。

    说话之间,“斯蒂倍克”已在鸡鸣寺的红门前停住。

    宁默之当然早就收到了汪碧茹的“信号”。只不过今天这一次的“信号”最为明显。

    他用左手抚摸了一下右胳膊,似乎觉得汪碧茹软绵绵的手掌还停留在那里。

    虽然他早已过了为情所困的年龄,但是,汪碧茹的青春气息还是让他那颗坚硬的心稍稍一震——这样的气息已经远离他好多年了。

    他挺了挺宽厚的胸膛。午后的阳光从路边的松林中投射下来。街心花坛里,碧绿的草坪上盛开着蓬勃的杜鹃花。春天真正来临了!

    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岁月。他的步伐变得轻盈起来。

    然而,有一个问题不容他回避:究竟如何对待汪碧茹?是承认并接受这份感情,还是说“不”?模棱两可决不是将军的风格!他宁默之不会自欺欺人!

    年龄!年龄的差距!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世俗的问题,一个简单明了但神仙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它是他们交往的障碍。可是世俗的障碍并不是毫无道理。他人到中年,她青春年少,一代人的差距不容忽视。当他垂垂老矣,她却正值盛年,他不能对她不负责任。他对她有父亲般的爱,有兄长般的爱。“她是一个人才,一个清新脱俗的姑娘。”

    ……

    “然而,似乎这也不算一个问题。”他转而想到,“北伐之前,中山先生和宋小姐结婚时,国父已近50,而当年宋小姐只有20出头。他们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很美满吗?”他边走边想。

    “可是,中山先生是伟人啊,是全国人民都爱戴的国父啊,是一代先行者啊。而宋小姐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是杰出的巾帼啊。是国母啊。我们怎么能同他们简单类比呢?”他一连串地反问自己。

    “没有国父的伟大,就不要学国父的恋爱。”最后,他总结道,并在心里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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