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胜者暴行
耒动弹不得。
他的两个亲信见此情景,也不敢轻举妄动,那样只能让天耒立即命丧黄泉。
“看在你是祭师的面子上,否则你今天就回不去了。”那个黑须大汉说道。
天耒又羞又愤,想拚死一搏——来时他打算先与蚕丛理论;如果蚕丛不放流荷,就趁其不备,刺死蚕丛!——现在连蚕丛的面都没见到,又因挂念流荷,所以不忍赴死,只得饮恨而归,再伺机行事。
“喔喔喔——”雄鸡的啼叫打断了天耒恨恨的思绪。
他抬起了头。
太阳出来了,天已完全大亮。他站在院坝上,放眼望去,平原西部的山峰显现出依稀的轮廓。
“看来,不杀掉蚕丛是救不出流荷的。一定要杀掉他!我不杀他,他迟早就要杀我!对!杀了他,既救了流荷,我又可以做大王。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天耒咬着牙齿想道。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杀掉他呢?”
正在深思之间,隐约听到有很多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天耒很好奇:大清早这么多人干什么去?于是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几十个人手持兵器,跑着小步,浩浩荡荡向这边开过来。天耒预感不妙。但他自忖要杀蚕丛的意图并未暴露,蚕丛不会轻易来杀他的助手——部落的二号人物。再说,现在逃,也来不及了,反而暴露自己的意图。于是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思考着对策。
转眼之间,几十个人已“呼啦啦”跑到天耒家门口,并迅速以圆弧形队列包围了草庐。
蚕丛在武士的簇拥下来到天耒面前。
“怎么啦?知道我要来,就站在门口迎接啦?哈哈哈哈……”蚕丛凑近天耒的脸,随后仰天大笑。那是胜利者不可一世的开怀讽刺之笑。
“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天耒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记恨我,我抢了你的流荷。但是你也抢了我的阿依呀。”
“流荷在哪里?快把她交给我。”天耒斥问道。
“别急。我知道你昨天找我干什么去了。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至于吗?坝子上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了她们而舞刀弄剑呢?”
天耒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点。
“我这两天心情好。今天特地过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把阿依交给我,不要伤了我们的和气……”
“阿依不在我这里。”
“那好呀,到你屋里搜一搜不就知道了?来人!给我搜!”
“是!”便有七八个武士持戈闯进草庐。不一会,将拚命挣扎的阿依拖了出来。
蚕丛冷笑着,阿依哭着大骂不止。天耒欲上前解救,早有几十把戈矛拦住了他的去路。
“哈哈哈……”蚕丛得意地大笑起来,“我再告诉你第二件事。再过十天,我就要做‘王’了。做正式的‘王’!至于这个‘王’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候我要搞一个非常隆重的立王开国仪式,还有祭祀仪式。你就接替我做第一祭师,好好准备一下仪式的事情吧。”蚕丛赏赐般地说道。随后语气一转,“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当然也包括你天耒。谁要是违抗我的命令,统统杀死!决不留情!天耒啊,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直闯我的家了,那样会很危险的。昨天的事我不怪你,毕竟是刚刚立国,你还不知道我新定的规矩。以后再直闯,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用力拍拍天耒的肩膀,然后一挥大手,“走!”几十个人又“呼啦啦”裹挟着阿依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