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火种
木。
这不是为了驱虫,而是例行工作。不过,为了向邻居们强调,我刻意将砍伐下来的树枝堆在从外头看得到的地方,还堆得如小山一般高,再将它们全部焚烧。
这么做应该很完美了。
然而,眼前的问题显然不只是驱除岈虫这么单纯而已。不久,以藤田为核心,附近的女性邻居们集体来到森林前,提出抗议。
上午十点过后,森林的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藤田等一行人除了控诉遭到蚜虫侵袭,还向我节节逼近,要求全面消灭蚜虫。
“蚜虫一点也没减少,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不使用杀虫剂,光是砍树枝,当然蚜虫的数量不会减少——但这种话我不能说。
“会慢慢减少的,请不要担心。”我以安抚的声音尽量轻柔地说。
就在我说话的当下,蚜虫也轻飘飞进她们之中。
“啊——”
“好恶心。”
“请你拿出办法!”
总共十一人,是年纪约从三十岁到六十几岁的主妇团。这群熟女所施加的压力可不能小觎。投诉的内容也不只蚜虫而已。
“昨天因为你焚烧树木,害我们都不敢打开窗户。”
“我也是。我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全都是臭味。托你的福,我今天一大早又重新洗了一遍。基本上,焚烧树木就是没常识。这一带是住宅区,要是发生火灾谁负责?”
这群主妇你一言我一语地轮流抱怨。
“说是焚烧树木,可是我是用焚烧炉啊,应该不至于产生太多烟雾。而且从去年开始,已经焚烧过几次,大家也都没意见,怎么现在……”
不管我的说明,大家还是抱怨不断。
“你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
好不容易焚烧树木的抗议稍稍缓和,又有别的抱怨。
“我住的地方,被鸟粪搞得很惨哪!”穿着淡蓝色毛线衣的女性低声诉苦。
她是住在森林后面,一栋时髦住宅的太太。去年刚搬来时,她还笑容满面地前来打招呼,现在究竟怎么啦?
“有鸟粪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看到我一脸苦笑地回答,带头的藤田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挺身而出:
“吉见太太也是忍无可忍才站出来说话。从森林里飞出来的鸟,每天在阳台上拉屎,日子久了可不好清除啊!你们说是不是?”
藤田像是征求大家意见似的,大伙儿也频频点头。
“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家里,也会有鸟飞来。我们已经在森林里搭了不少巢箱,这是一种防虫的对策,也就是说,鸟会啄食小虫……”
对于我的意见,大家只是一连串嗤之以鼻。
“有一次下雨天从车库开车出来时,碾死了青蛙。是森林里的青蛙,好恶心啊,而且还有毒呢,真是太可怕了!”
其他女性继续就青蛙主题发着牢骚:
“我曾经差点就踩死青蛙!身上一粒一粒的……啊,光是想到,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对这些控诉,我尽量心平气和、冷静以对:
“它们其实叫蛤蟆,非常长寿喔,而且比起你我,说不定更早之前就住在这里了。真可怜啊,被车子碾过的蛤蟆,你有好哈埋葬它吗?”
“什么?你别开玩笑了!”
跟她们讲道理,根本无法沟通。所有的主张,都是为反对而反对,只要我一开口,她们就开始脸部抽搐。
“我住在那一栋大楼里……”说话的女性,用手指着邻接森林的大楼。
“很棒的大楼。”
那是五、六年前盖好的高级大楼。
“面对森林的那边墙壁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