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告结果印证了你的猜测。大学和科警研都没能分析出‘冰棍’的国籍,和现有的药物指纹不吻合。”他凝视着鲛岛说道,“本厅保安二课听到这消息很受打击,打算成立一支特别小组,专门负责‘冰棍’的案子。”
“他们有人手吗?”
“目前没有。”桃井摇摇头,“保安二课手上的案子也不少。”
调查与毒品、兴奋剂有关的案件时,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在秘密侦查上。为一个毒贩、一个贩毒组织花上半年乃至一年也不足为奇,因为大部分调查工作,都是鲛岛正在进行的脚踏实地的监视。
假设警方查到了毒品交易点,也不能立刻冲进去,而要用摄影机拍下所有进出那里的人,尽可能一次性逮捕更多的疑犯。因此,大规模的逮捕行动每年不过一两次,剩下的时间都用于秘密侦查了。
“要是有人告密就是另一码事了。”鲛岛的话令桃井点了点头。
毒品、兴奋剂案件的调查,大多从告密开始——组织间的竞争、窝里斗……罪犯,尤其是毒品、兴奋剂的世界里,不存在仁义,也不存在友情。
他们之间的唯一纽带就是进货的情报。而且他们个个都有“想戒毒”“想离开这行”的念头,于是面对金盆洗手的人会产生自卑感,进而发展成憎恶。
“戒不戒兴奋剂?当不当人?”——这是条著名的戒毒标语。
在“不当人”的时候,他们便是“同伴”。他们之间存在一种类似自我怜悯的连带感。然而“回归”人类的人,就不是“同伴”了,会被排挤。许多瘾君子都说过类似的话。
瘾君子是一群被社会排挤的人。唯一会接纳他们成为“同伴”的,便是其他瘾君子。
当他们鼓起勇气戒毒时,才发现那只是错觉而已。这个倾向在青少年甲苯上瘾者中尤为明显。他们被学校与家庭所疏远,觉得只有一起吃甲苯的同伴才是真正的“朋友”。不自信与不安更助长了这种情绪。
瘾君子的内心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盘踞着无穷无尽的自我厌恶与对他人的怀疑——也难怪会有如此之多的告密者。
“问题是我还没听说有哪个组因为‘冰棍’赚了一大笔钱,而且是能让别人眼红到告密的程度。”
经济不景气与新法挤压着暴力团的生存空间。
而“冰棍”肯定为某个组带去了利润。
最让鲛岛感到疑惑的是,他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暴力团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隆冬时节,无论是哪个组的底层人员,都在痛苦挣扎。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哪个组收入颇丰,一定会出现传闻。
——那个组怎么那么顺风顺水呢?咱们都快过不下去了。
——我听说啊,那个“冰棍”,就是那个组在卖。
就连艳羡所产生的臆测也没有。
“绝对有暴力团牵涉其中。如此巨大的销售网,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为。反过来说,要是普通人搞出那么赚钱的生意,暴力团岂会坐视不管?”
“问题是究竟是哪个组呢?第二次抓人的时候也没有组出手干涉,这就说明黑帮的人也不知道‘冰棍’是从哪儿来的。”
桃井口中的第二次抓人,是指前一阵子因为抢夺少年毒贩手中的“冰棍”而遭被捕的暴力团成员。如果他知道那是哪个组的生意,就不会贸然出手——因为那是对暴力团的挑衅。一不凑巧,手指头就飞了。
“组里肯定有聪明人,‘冰棍’的事对其他组员也是保密的。”
桃井长叹一口气。
“是新宿的组吗?”
“恐怕是。”
“如果是年轻人,也有可能是六本木或涩谷的。筈野浩不是住在初台吗?”
“我认为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