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我想从婴儿身上的衣服和奶瓶上寻找名字,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我甚至连这个婴儿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有几个月大,但从不像猴子一样满睑皱巴巴,人模人样的脸看来,应该不是刚生下来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观察婴儿咧。
之前即使在公园或是街上看到婴儿,都觉得他们是只会哇哇大吵,极度惹人讨厌的动物,没想到婴儿熟睡时,柔弱而毫无防备的表情这么让人感动。
阿隆我虽然是高中生,但父爱在内心油然而生啊。
乖,乖,没什么好担心的喔,乖乖睡觉吧。
老爸推开电话亭的门走了出来,对我摇摇头。
“没有人接电话。”
“怎么办?”
“先去看看再说。”
老爸再度发动可乐娜,调头驶向并木大道。
“你不是说有人在监视他?”
“如果幸本也被干掉就惨了。”
老爸说话时,我们已经到了并木大道。
可乐娜缓缓经过幸本画廊前。画廊内亮着灯。老爸刚才说的宾士车和Skyline的厢型车不见了。
“监视他的人好像不见了。”
“我有不祥的预厌。”
老爸放慢速度,将车停在路边,回头看后方。
“我去察看一下。”我说完便下了车。
幸本画廊附近没有别的车辆,我缓缓走在画廊对面的人行道上,经过画廊大约十公尺左右,过了马路。
附近的大楼都黑漆漆的,除了整晚都亮着灯的看板以外,只有幸本画廊内还亮着灯。
我在橱窗前停下来,注视着聚光灯照射的抽象画。然后,推开幸本画廊的门。
“你好。”
我慢慢推开门,展示室内空无一人。我又叫了一声。
“你好。”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走出一个神情可怕的白人老太婆,她比我还高,满头银发高高地盘了起来,穿着仿佛男装的线条刚硬的灰色西装。
“……”老太婆看着我的脸,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说的不是英语。
“呃,我在高中参加美术社团,看到门口的画很感动,我可以进来参观一下吗——?”
“……!”老太婆气势汹汹地对我咆哮。她伸出右手,把我推到门口。她的左手藏在背后。
“已经打烊了吗?结束了吗?不行吗?No?”
“Goout!”
老太婆终于以英语说话了,她说话时的浊音特别重。
我一走出门外,老太婆立刻将门反锁,然后转过身。我终于看到了老太婆藏在身后的左手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