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六本木的十字路口分开后,我独自来到“麦克斯”,老爸去了脱衣酒吧。老实说,我对这种分工颇有微词。
或许时间还早,在舞池里跳舞的都是健全的少男少女。每次八卦杂志一报导,很多乡巴佬就会来“朝圣”凑热闹。通常在上影视新闻媒体之际风头最劲。
我看到几个面熟的药头,七年前他们顶多是不良中学生。我决定绕俱乐部一周观察情况。外国客人不少,有些像白人舞娘的小姐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理会其他舞客。
其中有个直顺长发的女生超正点,大约十八、九岁,小可爱和牛仔裤之间露出的肚脐上纹着乌漆抹黑的刺青,两侧各挂一枚脐环。
她不是金发,而是褐发,鼻子不会太挺,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娇小可爱的模样正合我意。她弯下膝盖,舞动身躯,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上,性感得让人忍不住要打110报警。
我若无其事地上前把妹。不知为何,那女生周围没人,虽然舞池里有其他白人女孩,但都在离她不远处跳舞。她身旁似乎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我走到她旁边起舞,不一会儿,垂着眼的她瞥见我。我猛然一惊,第一次看到这么蓝的瞳眸,十分接近水蓝色。
她似乎猜到我的意图,扬起微笑。她笑得从容自信,一副“有胆就放马过来”的神情。于是,阿隆我也不甘示弱地露出价值百万的笑容。
但她会说日语吗?
我与她共舞一阵,俱乐部里的人愈来愈多,我们的距离自然也愈来愈近。
不久,她忽然放松表情,指指我的胸口笑道:
“Good dancer。”
然后,她眨眨眼,改用日语:
“你跳得真好。”
我也还以微笑。
“我只是想在旁边看你跳舞,你太有型了。”
她惊讶地瞪大眼。
“我吗?”
“对,最性厌,也最危险。”
她呵呵地笑,又故意瞪着我:“嗯,我most dang erous。”
“我叫阿隆,你呢?”
“Monica。”
她回答。她的英语带着一种独特的腔调,可能是俄罗斯人。
“去喝点东西吧。”
我开口邀约,蒙妮卡点点头。我们走到吧台,她点矿泉水,我要了杯啤酒。
蒙妮卡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how old are you?”
“十八,快十九。”
蒙妮卡嫣然一笑,简直就是天使的笑容。她指着自己不大,却很坚挺的胸前说:
“Same。”
我们干了杯。
“我来过这家店几次,以前没看过你。”
蒙妮卡竖起手指。“你都半夜才来吧,那时我不在。”
“难怪,原来你是灰姑娘。”
“对,我是灰姑娘。”蒙妮卡吃吃地笑。我指着她肚子上的刺青问:
“他是你爸吗?”蒙妮卡又呵呵笑。
“不是,这是我的祖父,我爸还活着。”
蒙妮卡告诉我,她父亲是俄罗斯人,母亲是法国人。她父亲经商,常在莫斯科、巴黎及东京之间往返。她希望能在这些城市生活,今年是她待在东京的第二年。她的俄文、法文很流利,英文与日文只会一点。没想到我跟这个只会一点英、日文的同龄美眉沟通完全没障碍。
好奇地问她怎么知道这家店,她说父亲和老板是朋友。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这里的老板是日本人?”
“No,”蒙妮卡摇摇头。“俄罗斯人。很少留在日本,他喜欢莫斯科和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