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乳洞——七月十七日,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生命之兆一旦熄灭后,留下的躯壳竟是如此丑陋不堪,与普通的小虫并无两样。
“就像那部美国电影《昆虫军团》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来,这类土萤的品种倒是相当多啊。可是,这间房间里怎么净是土萤呢?”
正如大村所言,一眼看去,房间里只有孤零零的几个死气沉沉的展示柜,就像荒山野岭中无人问津的博物馆。作为一个狂热收藏家的展示厅来说固然无可挑剔,但作为隐居的住处,却看不出丝毫的生活气息。
“快看!靠里的墙上还有一道门呢。”
我抬头一看,果然,房间里头的墙上还有一道黑色的门。由于门的颜色和墙壁完全一样,因此很不容易看出来。我们走近了一看,这是一道钢板制成的铁门。
“看来这房间里头的秘密很不得了呀。”
平户慢慢地走近那道门,用手拧了拧门把手。门并没有上锁。
“里面怎么让人感觉冷飕飕的啊!还安了道这么重的门,好像到了一个大冷库似的。”他边说边用力推了推门。只听见门重重地响了一声,被打开了。
门后露出的空间既像是个房间,又像是个洞穴,一股冷飕飕的空气迎面扑来。
这里一样有涂成黑色的墙壁和天花板,地上还铺着地毯,四个角落里亮着灯。书架、桌子和沙发一应俱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房间。
“原来这里是地下书房啊,和楼上的竟然差不多一一想不到这里还别有一番天地。”平户十分震惊地说道。看起来,这里的所有布置都和二层的书房一模一样。
“比起那间书房来,这里被使用过的痕迹反倒更多一些。也许佐世保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待在二层书房的时间要多得多。”岛原也附和着说道。
可是,谁也不会把这里误认为是二楼的书房。因为房间里没有窗户,有的只是一个黑黝黝的大口子,通向一个钟乳洞似的地方,就像是把洞口硬套在墙上一样。在钟乳洞的入口处,挂着一道黑色布帘。
从入口望进去,弧形的洞壁在淡红色的灯光照耀下,显现出凹凸不平的美丽的图案,把层次分明的立体感呈现在众人面前。洞壁上明暗交错的光影仿佛为这座阴深幽静的洞窟增添了动感与活力,也为这个黑黝黝的洞府带来些许浑然天成的感觉。
抬头往洞顶看去,有许多悬垂而下的钟乳石。它们虽然体积还很小,只是刚从石窟顶上露出一点头,但从圆锥形的尖头上仍然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而且频率还相当快——这也许是受到地面上降雨的影响吧?
“真没想到这座馆的地下还有这样一个洞穴。也许正是发现了这座洞穴,加贺才打起了修建流萤馆的主意吧?”
“这里是盛产萤火虫的地方,我想,找个比这儿更好的地点也不难,为何偏偏选中了这里?”
从岛原的话里可以听出,比起天然的钟乳洞来,他更在意这座建筑物。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摆在架子上的一把小提琴拿在手中,轻轻拨动了琴弦,同时说道:“只可惜这把价值连城的斯特拉迪瓦里名琴,被湿气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噢,这就是十年前失踪的那把名满天下的小提零‘鸣蝉’啊!怪不得佐世保唯恐走漏消息,不肯拿出来请人修理。”
“是啊,就算佐世保肯掏巨额的封口费,恐怕最终还是会走漏消息。”
这里虽然和二楼的书房一样,墙上被涂上了刺眼的黑色,但二楼书房里挂着不少油画,但这间地下书房里挂的却是照片——加贺萤的照片!
看来,这些都是她很年轻时的照片。与那张刊登在杂志上的照片不同,这些照片上的加贺萤充满了活力,既有抚摸着爱犬微笑的温馨场面,也有站立在山顶展望台上欢庆胜利的情景。此外,还有身穿泳衣站在海边和身穿校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