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长发——七月十七日,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话。
我离开了厨房。岛原正在酒廊里等着我们,这里除了他并没有别人。看这样子他们又想充当侦探了——的确,他们不是那种受到挑衅还无动于衷的人。
“这回又想到哪儿看看?”
我原以为平户又要带我到浴室去看看,没想到他穿过大厅后爬上二楼,走过右侧的走廊,径直进了最里头的萤之间。
“刚才我来这里看了看,我想,哪怕数量并不多,凶手也不会主动剪下自己的头发。那么浴室里的那些长发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极可能是从这里蜡像的头上剪下来的……”平户把手搭在通往小仓库的门把手上说道。
门开了。
“还是请你们自己看看吧。”平户边说边打开了灯,拉开了仓库里的帘布。几尊圣瓦伦丁八奏乐团成员的蜡像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数了数,一、二、三、四……少了一尊。手和脚的确是五双,身子也是五个,但最后的一尊只剩下从脚到脖子这一段,而头却不见了。这尊缺了头的蜡像身上还披着薄薄的睡衣。
丢失了的是小松响子的头。
“看来一定是从这尊蜡像上剪下的头发。”
“也许是吧。可是总感觉有些奇怪,就算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剪下了蜡像的头发,也用不着把整个脑袋给偷走了啊。这么一来,不正好说明凶手扔进浴缸的头发是假的吗?”
确实是这样。要是让人发现并不存在另一个女人,甚至并不存在一个外来者,凶手无疑等同于自掘坟墓。到底是凶手的想法太浅薄,还是另有企图?这对于主张凶手出自外人的平户来说,成了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
“会不会是凶手认为我们发现不了这儿的蜡像,才这么干的?”我马上替平户找了个说法。
“可是,那又有什么必要把蜡像的脑袋偷走了呢?”连平户自己都不认同这种说法,“无论如何都显得多此一举。不过,也许是因为蜡像头上除了头发,还留下什么特殊的痕迹,而我们上回来这里时没注意到吧?”
“你是说只有小松响子的蜡像上才有的痕迹吗?”
“会不会是小松响子本人干的?”平户歪着脑袋,小声嘟嚷着,“总不会是小松响子还活着,知道这里藏有她的蜡像,一怒之下把蜡像的脑袋偷走后扔掉了?然后,为了表示这是自己干的,还故意把蜡像上的头发扔在浴缸里?如果这样的话,‘决不饶恕你’那几个字可能就是她留下的。甚至……会不会是加贺萤司也活着,发现了这些蜡像后,把自己心爱的小松响子的头给拿走了?”
“喂,你不是在说胡话吧,平户君?”我不由得揪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往下说。
平户却紧咬着下唇继续说道:“看来情况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究竟我们忽略了蜡像上的什么呢?喂,茄子君,对此你有什么高见?”
岛原罕见地叉着双手默默地听着,两眼仍然紧紧盯着这排蜡像。
“我也说不清楚。”想不到他一反常态地无话可说。本来这正是证明凶手出自内部的好机会,可是他却歪着脖子,露出复杂的表情,紧紧盯着蜡像的胸部说道:“也许这件事并不那么重要,只不过是凶手使用的障眼法罢了。”
“茄子君的看法显得有些消极啊。”平户像是突然失去了对手似的,显得十分扫兴,语气中也充满了失望。
岛原继续小声说道:“就连‘决不饶恕你’那几个字也一样,我看目的仅仅在于捣乱大家视线,大可不必把它当成一回事。”
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又发现什么啦?”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千鹤也走了进来,正隔着我们几个伸头往里头看。
“啊,这里居然还有蜡像!而且还有那么多!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