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七月十六日,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发生过惨剧的事实,一味地探访什么鬼魂,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回避这个事实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和去年相比,我看佐世保还是有了很大的起色,脸上也充满了活力,所以这个结局真让人不可思议。住在这种鬼屋里竟然对于他有所帮助——我就是想确认这件事才来到这里的……”我说。
“佐世保如此机灵的人,他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被人杀死在这里呢?”岛原问道。
平户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其中的原因暂时还不清楚,别看他表面上过得非常幸福,也许已经惹上了杀身之祸。总之,他的生活未必就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十全十美,他过的日子也许就像每天头顶上都悬着一把剑似的提心吊胆……可是,岛原君这回为什么要跟我们到这里来?你和佐世保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啊!”
岛原把头扭向我们这边,说道:“我已经过世的祖母是个爱管事的人。小时候,无论服装、礼仪,还是说话的用词、态度,我老是挨她的说。因此,我自小就产生了逆反心理,最讨厌别人对我进行管束。我这身打扮和发型就是破除管束、解放自我的象征之一。我之所以离开北方老家到南边来,就是为了追求不受拘束的自由生活。我自己觉得这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而且,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最适合我。”
他把两边肩膀上的袖子往上提了提,特地向我们展示了一下身上那件夏威夷t恤,接着说道:“这件衣服就是我为参加这次集训而特意选购的,是鲜艳的海蓝色。这种大雨天里,我实在不愿意几个人缩在一起,战战兢兢地待在阴森的酒廊里干等着,那样无异于被凶手捆住手脚等死;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来,他对佐世保的死并未感觉丝毫的悲哀,完全是为了求生而要求参与调查的,他把这也理解成在充分地享受自由。
“平户君,你看凶手会不会也对我们下手?”我问。
“我想不会吧。他要真想杀掉我们的话,也应该像加贺萤司那样,在夜里一口气把我们全杀光。那么做不是省事得多吗?从凶手事后企图乘面包车逃走这件事来看,他对我们几个应该并无恶意吧。”
他的话听来有道理,我同意了他的说法。这么说来,他在酒廊里劝我们跟他一起来时所说的话只是一个借口。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变了,也不能把事情想得太乐观啊!”我说道。
“是啊,你说得也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我只能说,大家都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要是我们能找出凶手是谁,则另当别论;可是,这个目的现在看来并不现实。”
“依我看,现在虽然还无法断定凶手是谁,但至少不会是谏早君。”
“咦?”听到岛原这个出人意料的结论,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说?”平户正静静地注视着尸体,听了这句话,也抬起了头问了一句。
岛原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是从凶器插进尸体的角度得出这个结论的。你看,这把短剑是从心脏的左边刺进去的,显然,这是惯用右手的人做出的动作。这么一来,我们几个人里唯一的左撇子谏早不就可以排除了吗?”
“说得有道理。茄子君还真聪明,真得对你另眼相看了。”
平户似乎真的从心里感到佩服,可是他马上又沉下了脸,瞪着眼睛质问道:“照你这么说,你认为凶手就在我们几个人之间了,对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岛原意外地大声反问道,“从常识来判断,难道不是这样吗?一定是佐世保得罪了我们中的哪一位,因而被杀死了。我看这道理应当很简单,而且我们几个人都提供不出不在场证明。”
岛原平静地说出了他可怕的想法——昨天和千鹤争论不休时还像个小